【悟還不叫他進來嗎?】
夏油傑看了眼緊閉的障子,門外傭人稀疏的咒力波動在寂靜的小院中着實明顯,像一汪寂靜湖水上掉落的石塊,令人無法忽視。
【悟想讓他聽到什麼的話,應該也差不多夠了吧】
“怎麼會?”
五條悟眨着眼,一派天真無邪的樣子,
“隻是偶然讓他聽到我在和傑說兩句話,怎麼會是我故意想讓他聽見的呢?”
【……】
黑發亡魂無語地戳手機屏幕,
【從提到詛咒師開始他就在門外,悟确定沒問題就行】
“放心吧。”
白發六眼笑得眉眼彎彎,
“我現在真的是靠譜的五條老師哦。”
會讓對方聽到自然是事出有因。
說着,他拍拍手,示意門外的傭人進來,
“如果有人問你我在院子裡做了什麼,知道該怎麼回答嗎?”
傭人沒敢擡頭,也沒能看到桌面上還在無聲打字的手機,隻能從家主的語氣中推斷出對方似乎心情很好,他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回話,
“……我會如實相告。”
很聰明嘛。
五條悟語氣中的輕松變得真實些許,
“除了這些以外——”
“——我會将所有詢問的人記錄成名單。”
傭人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
“然後彙報給您。”
哇哦。
五條悟挑眉,視線從手機屏幕上挪開,看向這個看起來大概剛剛成年的傭人,
“你叫什麼?”
“五條悠鬥。”
“旁系?”
可就算是五條家的旁系一般也不至于淪落到來做傭人,五條财閥又不是養不起一整個家族。
大概是父母輩在無聊的派系鬥争中輸掉了吧。
五條悟并不好奇,也懶得追問,他複又看向還在不停閃現字符的手機,
“放下東西,出去吧。”
“是。”
五條悠鬥并沒有自作多情地認為家主可能會因此而提拔他,聽到吩咐後,恭敬地将托盤放在桌子上,後退着離開。
【還挺機靈,看起來是個能用的人——居然是你家旁系,不如收為己用】
夏油傑敲完最後一個字,再擡頭,就看到五條悟正托着下巴,笑意滿滿地看向他。
這麼說也不準确,因為五條悟看不到夏油傑,隻是從手機的角度判斷出相對精準的位置而已,
“傑讓我把他收為己用做什麼?”
【我的屍體埋在你家的墓園中,卻能在短時間内被盜,說明對方肯定在五條家安插的有人手,可能還不止一個】
打字好累,黑發亡魂歎了口氣,
【既然如此,五條家内部對于悟來說也并不安全,除了找到那個詛咒師以外,也要整頓一下五條家,把那些人都揪出來才行】
而想要做到這一點,五條悟就必須有自己的人手。
“哦——”
五條悟拖着長音,笑意更濃,
“原來是這樣,傑好聰明啊,我明白了。”
【……】
好欠揍,可惡,現在沒辦法盡情揍他。
夏油傑磨着後槽牙,恨恨地用義手戳了戳摯友腦門,
【這是關乎你自己安危的事情,認真一點對待】
“好痛哦傑。”
五條悟捂住腦門,嘟起嘴撒嬌,
“無所謂的。”
那雙瑰麗的藍眸中除了接收到來自摯友的關心後滿足的喜悅以外,就隻餘下無窮的冰冷,
“大不了就都殺了。”
六眼神子從小就厭惡爛橘子們的鈎心鬥角,也不屑于使用相同的辦法,如果不是為了找到出賣夏油傑屍身下落消息,以及偷走屍身的内鬼,他連剛才那樣最簡單的陽謀都懶得用。
夏油傑無奈地又歎了口氣,他當然清楚五條悟的性格,也相信五條悟的實力,但六眼的預兆不會出錯,五條悟在一年後死亡的命運尚未更改。
關心則亂罷了。
【悟下午要去高專嗎?】
“嗯。”
五條悟拿起冰淇淋大福咬了一口,
“傑和我一起?”
也不是不行,可他也不能一直跟在五條悟身邊吧?
夏油傑皺着眉思索,
【等下悟先和我去一個地方】
?
五條悟疑惑地點點頭。
夏油傑說的地方是咒高外的樹林,他第一次追蹤詛咒師痕迹時,發現埋藏着咒釘的地點。
當時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并沒有取出咒釘,而是将其又重新埋回去,但礙于眼力有限,他隻能大緻從形狀和地點推斷出咒釘應該是輔助落下帳的工具,卻沒辦法得到更多信息。
“唔。”
五條悟盯着咒釘看了一會兒,忽然嗤笑出聲,
“和傑猜的一樣哦,輔助落帳的工具。”
以咒釘為基礎,能夠加強帳的規則制定和執行。
不過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