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店已經開門了,阿彩和太郎在幫忙。
你也還有太多的事要做。
喵之助、書屋、老闆、還要去一趟泉賴實的府上。
“媽媽呢?”你準備出門,沒看見媽媽,問了一句。
阿彩懵懂地回你:“不知道,剛才有人來通知媽媽去參加什麼東西,很多人都去了。”
“他們往哪邊走的?”
阿彩給你指了個方向。
你不必四處問路,告示張貼處聚集了一大群人。奉行所的人守在牌子邊上,有人在上面張貼消息,然後又有一個人站出來宣布事宜。
——三年前,客居火之國的川之國嗣子明賴修一受風之國收買,勾結當時的大名之子,雇傭忍者毒害大名。大名之子賣國求榮,與風之國簽訂了對火之國極其不利的和約,并将撞破真相的公主遠嫁他國。
如今公主回國平亂,主謀之一的大名子嗣伏誅,當年受雇傭的流浪忍者也将處以死刑。
平亂的公主已經理所當然地成為新任大名,而這三年有關上任大名頒布的召令将重新核查一遍,町外的封鎖也即将解禁。
你恍然大悟。
這一切都和政變相關。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不是因為誰當了大名而議論,而是為了重審政令一事。新大名擺明對當初的和約不滿,所有人都記得當初簽訂和約時老大名還沒過世,現在卻被推到了上任大名頭上,這是想要撕毀協約嗎?
這三年也陸陸續續調過好幾次稅率,臨時征過很多名頭不一的稅,政令重審之後是否會補征其他稅?
你注意到町外封鎖解開之事,又想起了之前在牢房裡被老闆拒絕的事。
——能不能雇傭忍者劫獄?
老闆一心求死,在泉賴實不斷的要求下逐漸覺得活着怎麼都逃脫不了做忍者去殺人的魔咒,不如一了百了。
但你卻不想對你有恩的老闆因為貴族之間的争鬥死去。
你跑去惠子小姐的醫館。
醫館沒有開門,你問了旁邊店鋪,對方說惠子小姐今天一直沒開門營業,昨天也很早歇業。
你正準備離開,醫館内忽地傳來了一聲極其耳熟和可疑的貓叫。
你的腳釘在了原地。
門中的聲音你怎麼聽都感覺像是喵之助。
但昨天你才委托出去,而且如果是喵之助,惠子小姐為什麼不來找你?
你死死盯着眼前的門,仿佛門後埋伏着一隻怪物。
“惠子小姐?”你猶豫片刻,終是深吸一口氣,伸手緩緩推開門。
門内,白毛碧眼的長毛貓認出了你,毛發萎靡地耷拉着,黯淡了許多。它在空中嗅聞了幾下,然後立起身子撲向你。
你矮下身接住它,心頭的疑慮越發沉重。
昨日惠子小姐凝重的神情不斷在腦海中閃現,她現在在哪?
她為什麼會知道老闆是忍者,她又知道多少?
作為隐蔽行蹤的忍者,她當初為什麼會将那麼粗淺的漏洞暴露給你?
*
奉行所。
牢獄中的守衛盡皆倒地,阿聰擡眼看向戴着面具的忍者,閉上了眼。
“新大名對忍者的防備遠甚于前,我不該走。”
“不想出任務,你也可以在族裡幫忙處理族裡的事物。養那隻普通的貓,也可以。火之國的事,更牽扯不到水之國,”他面前的忍者蹲下身,透過面具的眼睛看着清水聰,訝異住内心的煩躁,聲音低低的,“回家吧,阿聰。”
忍族,以血緣為系結成的忍者族群,二者相互依存。
而在戰場上死去的親友,也成為了忍族之間無法輕易消磨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