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小雪，”柱間又換回了稱呼，你擡眼看去，他又顯得遲疑起來，“……正事說完了吧？”

你點頭：“本來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柱間立刻松了口氣，他盯着你，臉上的笑容也開朗多了：“那你能不能叫我幾聲名字？”

“？”這是什麼怪要求。

不過你轉瞬就反應過來，一開始見面的時候你稱呼的是敬稱，他之後也叫的你“漩渦幸子”那個名字。

柱間理直氣壯：“你剛才那麼正經的樣子太不習慣了，之前你也答應了直接叫我名字的不是嗎？”

你深思，然後覺得不對：“怎麼會不習慣呢？”

“我們以前不都是這麼稱呼的嗎？要說不習慣，應該是我改口後反而更不習慣吧。”

“……”柱間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難道說你要食言嗎？”

“我們說好了不是嗎！”這麼說着的時候，他看向你的目光宛若實質般，像是要把你盯住了。

“用食言這個詞還是太誇張了吧，柱間。”你不自主地轉過頭避開與他對視，也不太理解他對這件事的執着程度。

盯着你的那道目光松開了。

你悄悄松了口氣，看了回去，發現柱間的表情十分認真。

“一點都不誇張，因為小雪你之前答應了，我是當真的。”他說。

你說不上來心裡的感受。

被柱間這麼認真地看着，你甚至有一瞬間的懼怕，就像是感到被什麼猛獸盯上一般。

但柱間不是猛獸，他甚至可以說是個脾氣很好的人。

“……我也沒開玩笑，并不是随便說說就算了的，柱間。”你抿住唇，他說得好像隻有他當真了一樣。

柱間有一瞬的啞然，你輕輕吐出一口氣，感覺自己的狀态不太對，連忙轉移話題。

“你們要準備離開渦之國了？”你問道。

話問出口，你才覺得這個問題有些不合适，畢竟事涉千手一族的行程，露出了些許懊惱之色。

柱間伸手揉了下你的發頂，語氣帶了些安慰：“這不是什麼需要保密的問題，我們确實出來有一段時間了，本來這次來隻是為了商議合作，具體的事都商讨得差不多了，沒有其他事的話也該回族裡了。”

你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又道：“那你要找牛鬼的話，可以在走之前來找我。”

柱間好半天沒說話。

他垂頭看着你，臉上有些複雜。

“小雪……”他吞吞吐吐地開口，“你不想回火之國嗎？”

你沒答話。柱間見狀，神情顯得有幾分焦慮：“還有你的身體……你要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吧。暫時回不去都城也沒關系，你可以先到千手來，就像你和漩渦住在一起一樣。族裡大家都很熱情……”

柱間的聲音越來越小聲。

“抱歉，”柱間的話讓你有些心動，但是借住在千手你又能做什麼呢，“我在渦之國有很重要的事需要完成。”

或許你将來能找機會回火之國，但是不可能是現在。

你不想渦之國如同原著一般走向毀滅的結局。

就像水戶說的那樣，普通人始終都是害怕尾獸的，如果隻是促成牛鬼與渦之國的合作就離開，不管其他人的反饋，說不準沒有多久雙方就會内讧一拍兩散。

合作僅僅隻是第一步，還要想辦法緩解衆人對尾獸的偏見問題。

高大的忍者肉眼可見地消沉了起來，連頭發看起來都顯得沒精打采——明明都是黑長直，這種微妙的差别到底是怎麼體現出來的啊。

“好吧，我也猜到了……”柱間歎氣道。

你思考片刻，安慰道：“想想其他好的事？”

柱間擡起頭：“好的事？”

“比如，這次回去後，你有了更多的理由可以去說服宇智波，”你一本正經地說道，“不過需要注意的是，就算真的出自同源，但已經造成的傷害和仇恨始終存在，不能想當然地覺得憑這麼一個理由就可以将過去一筆勾銷。”

“不過總算能多點希望了，這也是好事不是嗎？”

你發現你說完後柱間的眼神可以稱得上是哀怨了。

“……”好吧，看來安慰的效果并不佳，甚至還起到了反作用。

你輕輕咳了一聲緩解尴尬，起身道：“既然要說的都說清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柱間聞言連忙跟着一起，匆匆起身的黑發忍者下意識地抓住了你的手腕。

他似乎也是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表情一片空白。

你有些疑惑地看向柱間，他刷地一下抽回手，先一步開口：“我送你出去！”

“啊……麻煩你了。”你看着剛才被拉住的那隻手，輕輕眨了下眼睛，收回了手，但心中古怪的感覺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