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鬼震驚地看向突然正經無比的柱間:“你……”
他想起很多年前,那個替因陀羅解答關于忍術苦惱的羽衣。那時候的羽衣對待因陀羅時還像個慈祥的父親。
他也想起了那個總是出糗,卻也義無反顧站在了忍宗弟子面前保護衆人的阿修羅。
木遁也是為守護而生的術,是在忍宗衆人的幫助下催生而出的術。
千手柱間正是如今這世上唯一的木遁使。
——忍宗的理念并未消亡,它在歲月的長河中化作了一粒火種,潛藏在戰亂時代、早已遺忘曆史的人們的心中,總有一天會被滿懷希望的人重新點燃。
就像當年羽衣在評價忍術安慰因陀羅時說,即使沒有因陀羅,往後也會有人将其發明出來。
忍術是這樣,忍宗的理念同樣如此。
他也忘記了當年羽衣創立忍宗之時,憑借的不隻是他一人之力,還有那些折服于羽衣行事與理念之人。
忍宗本就誕生于人類那顆向往和平與美好的心。
正是如此,目睹着忍宗創立的尾獸們,才會一次次信任人類——直至徹底失望。
“阿修羅的繼任者,漂亮話誰不會說呢?”牛鬼低低地說了一句。
柱間看着面前的尾獸分/身,突然俯下身,做了一個道歉的姿勢。
這幅畫面實在是太有沖擊力了,你呆愣地看着柱間,不理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僵住的不止有你,還有牛鬼,一句“你是有什麼毛病嗎”卡在他的嗓子邊差點脫口而出。
過去與人類打交道的經驗和柱間的實力甚至讓他不由自主地開始陰謀論!
你隻聽得他繼續說道:“首先,請容我向你緻歉,牛鬼。”
“什麼……?”牛鬼還是沒太能找回自己的語言系統。
柱間繼續道:“在此之前,我一直認為尾獸危險而不可控,即使這次沒有遇到你,也早有往後有機會便将你們抓起來封印的想法。”
你聽見牛鬼罵了一聲。他整隻尾獸都警惕起來,壓低身體緊緊盯住了柱間的要害部位。
你覺得雖然自己提前和牛鬼說過尾獸們将來會被封印的事,但是柱間這麼直接說出自己往後打算恐怕還是讓他接受不能。
你也沒想到柱間會突然說這些。
黑發的忍者擡起頭來,即使面前的牛鬼隻是一具縮小到不知道多少倍的分/身,他卻沒有絲毫輕視懈怠。
“如果不是和你的交談,我或許永遠都不會将你們看作能如人類一樣交流的平等生物,而是就如你對忍術的看法那樣,單方面警惕你們的力量,卻做不到坐下來與你們敞開心扉。”
牛鬼:……
牛鬼背後怒張的尾巴緩緩放下,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尾獸也在你那串可以商量的‘敵人’名單中了?”
他沒有情緒地笑了一聲。
“阿修羅的繼任者,”牛鬼已經徹底對他改了稱呼,“你最好不要抱着這樣天真的想法面對我的同胞。”
“我能有耐心和人類溝通,多少和泉小雪曾見過羽衣有關,但我并不信任你們人類,隻是願意再多分些耐心出來。”
“你要是這樣面對其他尾獸,我那些同樣不再信任人類的同胞們隻會想要将你撕碎,你真以為尾獸是什麼無害的寵物嗎?”
千手柱間突然笑了。
那是一個沒有陰霾的笑容,正常得好像笑容主人正在說什麼日常的事。
他垂眸看向這隻朝他放着狠話卻是在隐晦提醒他的尾獸,以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答道:“與敵人戰鬥時,我向來都懷着必死的覺悟——無論是誰。”
這幅姿态,也同樣理所當然地耀眼而強大。
你自己都沒意識到,在聽着柱間這麼說的時候,你甚至忘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