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圓圓從甯南過來，住的酒店和林溫年隔了一條街。

林溫年在外面等。

走出站口，洛圓圓的高冷人設維持不到一秒全部崩塌，拖着行李箱飛奔到林溫年身邊，扒着他胳膊左看右看：“你一個人來的？”

“嗯，怎麼？”林溫年接住她行李箱。

洛圓圓擺擺手：“沒什麼。”

她以為裴述也會來。

時間還早，他們去了酒店放行李，打車到訂好座位的餐館吃飯。

洛圓圓一般是先看菜單的那個，她坐了很長時間的車，以為自己沒有多少胃口，結果拿到菜單，看一道想吃，再看一道還是想吃。

“诶，溫年，這餐館你怎麼找到的，”洛圓圓一邊斟酌哪道菜最好吃一邊問：“還挺有食欲。”

林溫年清洗餐具，溫熱的水流進瓷碗裡：“裴醫生，他給我發的。”

洛圓圓手停了一瞬：“裴醫生？他來過這邊？”

“不清楚，”林溫年把水倒出來。

洛圓圓想了想，假裝順着話題問：“對了，裴醫生知道你來這邊開簽售嗎。”

“來之前和他提過。”

“那他怎麼沒來？”洛圓圓壓抑着内心的悸動，鎮定道。

林溫年不太能理解：“他為什麼要來？”

洛圓圓：“沒什麼，還以為他會支持你一下，畢竟這可是人生第一次。”

林溫年垂下眼，想到那張值班表，估計不太行。

裴述這周末似乎要去醫院上班，就算有這想法估計也沒有時間。

吃完飯，洛圓圓靠着椅背歇了會，挎着包和林溫年走在大街上。

冬天的晚上寒風徹骨，街道上空蕩蕩，沒幾個人。

洛圓圓走了一會兒，對着夜空回憶過去，隻要提到高中，必定躲不過裴述。

但裴述存在痕迹很輕，說不出幾件和他有關的事。

林溫年把洛圓圓送進門，臨走前囑咐：“有事打電話。”

“知道了，快回去吧，這麼冷小心感冒。”

兩家酒店隔得距離不遠，步行隻花了十幾分鐘，進房間後第一時間打開空調，林溫年捧着手機，手指不受控制似的點來點去，最後停在和裴述的聊天框。

消息停在六個小時前。

林溫年想發點什麼，反反複複打了好幾行字全部删了，坐在床邊思考該用什麼話題切入。

還沒想好，對面發來一張截圖。

上面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裴述：想說什麼？

林溫年沒想到裴述發現了，隻好生硬地遞過去一句：裴醫生，你吃飯了嗎？

裴述：吃了，在醫院食堂。

沒有别的話題，兩人就吃飯扯了好幾條。

林溫年看了眼時間：裴醫生，你早點休息，我睡了明天要早起。

裴述：嗯。

隔了幾秒，又跳出一條消息。

裴述：晚安。

林溫年洗完澡有點犯困，和洛圓圓聊了幾句徹底撐不住，掐着最後一絲意識又重複一遍時間地點。

洛圓圓：收到，放心吧，快點休息。

這一覺睡得很沉，鬧鐘響了好幾聲林溫年才清醒，從床上坐起來，整個人都是懵的，緩了好久才緩過來。

時間是充裕的，但為了不遲到，他沒有賴床。

“老師，這邊走。”接待員領着林溫年往廠子裡面拐，給他指路：“簽售過程中，有工作人員幫忙，有事告訴他們就行。”

接待員把人送到，沒有離開，而是從背包裡掏出一本漫畫，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個，老師，你能先給我簽一個嗎，等會忙起來可能沒空來排隊。”

林溫年接過，微微笑道：“可以，内容寫什麼？”

接待員：“天天開心？”

林溫年寫得很快，簽名時練出來的速度，雖然很快，字還是很好看的，沒飄，和原本的字沒有區别。

“謝謝老師，”接待員把漫畫小心翼翼裝進背包：“您現在可以去後台稍等一會兒，時間到了會有工作人員帶你入場。”

林溫年記下流程，道聲謝。

臨近開展時間，外面排了一條長隊，從門口延到隔壁小廣場入口。

浩浩蕩蕩。

林溫年看了一眼，看到顔色各異的頭發。

很多認識的角色。

林溫年坐在後台休息室，隔了會兒，工作人員推開門詢問：“老師，這邊有化妝師，讓她給你簡單做個造型。”

衣服以及其他飾品是林溫年自己搭的，本來隻想穿一件針織薄毛衣，外面溫度不足以支撐這個想法，于是出門前加了外套，下面是寬松款式的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