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圓圓長呼一口氣:“終于!”
不枉費她兩邊演,還編了兩個不存在的人。
“那你接下來什麼打算?”洛圓圓反應比較大,看起來更像那個發現自己喜歡上人的。她抱着手機激動了一會兒開始暢想着未來。
林溫年和裴述這個年紀,或許不需要太多繁瑣的過程,如果對彼此有好感,試探一下,能行就上,不能行就撤。
林溫年沒談過,可能做不到這麼直接,大概率會先追一段時間,表白,然後在一起。
不論哪個方案,結果都很好。
洛圓圓想了半天,差點笑出聲,結果等來林溫年一句:“先放一放吧。”
“……放一放?”洛圓圓差點以為聽錯了。
現在情況太複雜,林溫年輕聲說:“等過段時間再考慮這些。”
洛圓圓一個翻身坐起來,不是很能理解:“為什麼要放一放?溫年,裴醫生和你都不小了,你能等他還能等多久,萬一他被别人搶走了怎麼辦?”
“來,我們好好盤一盤,裴醫生雖然将近三十歲,但相貌好,學曆高,工作穩定,有車有房,這樣的男人誰不想要?”
“其實我覺得另一邊更看重人品,什麼外貌身材都是次要的,主要是内在。”洛圓圓說到這,心虛地咳一聲:“當然,除去我這種顔狗,就沖你租了裴醫生的房子,受傷後裴醫生照顧了你一個多月,這樣的人能壞到哪去,我們還是高中同學呢多有緣分,這兩天閑着沒事我打聽好了,裴醫生上學的時候專注學習,從不沾花惹草,要多好有多好的人,為什麼要放一放?”
林溫年半側臉貼着枕頭,抿了抿唇。
很久之後才開口:“正是因為裴述很好,所以我不想太草率。”
“圓圓,同性戀的路并不好走,我過得這麼輕松是父母理解,其他人什麼樣子很難說,現在我不清楚裴醫生的性取向,不能太冒然。”
洛圓圓愣了片刻,蔫蔫地說:“确實啊,我還是太天真了,那齊航有沒有消息,警察查到他行蹤了嗎?”
“暫時沒有,”
林溫年趴在床上趴了很久,直到肩膀的溫度恢複正常,才緩慢地翻過身平躺着。
裴述請了一天假,請假理由很簡單——身體不舒服。
宋緻遠幾乎沒聽說過裴述請假,以為這次病得嚴重,下班後提着大包小包急匆匆跑過來,在樓下遇見了幾個行蹤詭異的人。
他們坐在小區樓下的小公園椅子上,坐了一排,戴着帽子和口罩,手插在皮夾克兜裡。
眼睛從很遠的時候就定在宋緻遠身上,直勾勾的絲毫不加掩飾,宋緻遠走到近處才發現。
對方人多勢衆,宋緻遠察覺異常也不敢像他們那樣光明正大地看,走幾步回一次頭,假裝找人。
直到走進去,完全消失在那群人的視線裡,宋緻遠松口氣,那幾個人氣質太出衆,導緻他見到林溫年第一眼沒來得及問裴述什麼情況,先說了句:“你們這邊有大哥?”
林溫年披着外套,被這句話說得有點懵:“什麼?”
“收保護費的,坐在樓下,”宋緻遠邊換鞋邊壓着聲音說:“一動不動,眼神很兇狠。”
“我從小區門口進來,他們就看着我,一直到我進電梯,”宋緻遠模仿那幾個人的動作:“感覺下一秒會沖過來問我要錢。”
林溫年幾秒後才反應過來:“坐在樓下?”
“嗯,五個,占了兩個長椅子。”
林溫年記起洛圓圓在房間打的幾通電話:“可能是我朋友找來的,你别怕,他們……挺有素質,不會亂打人。”
“那就行,”宋緻遠把東西提進去,忽然停住:“等等,你朋友沒事找幾個壯漢坐樓下幹什麼?”
那件事沒傳太遠,加上這幾天宋緻遠快被家裡那位煩死,無心打聽其他人的八卦。
林溫年簡單說了過程。
“五打一,還他媽帶刀,是不是男人!”宋緻遠還沉浸在林溫年的話裡,情緒激動:“溫年我告訴你,别怕,我這邊有律師朋友,到時候告他個傾家蕩産。”
又聊了一陣,宋緻遠想起這次來的目的:“對了,裴述呢,不是說生病,怎麼不在家?”
林溫年:“生病?”
“對啊,”宋緻遠說:“他今天沒去上班,說是病了,病了怎麼不好好休息。”
林溫年頓了幾秒,沒說話。
宋緻遠随手拿了塊桌上小盤子裡的餅幹,拆開包裝:“裴述應該沒生病吧,所有醫生裡就他身體最好,前幾年流行病爆發,他一個人撐到結束。”
餅幹味道不錯,宋緻遠沒吃飽,一會拿一個,一邊閑聊一邊吃,還剩最後一個,他剛剝開,門咔嗒一聲開了,裴述色冷淡,彎腰換鞋,目光掃了一圈發現昨天給林溫年做的小餅幹全沒了。
“你來幹什麼?”裴述淡聲問。
宋緻遠:“我擔心你啊,聽說你病了我特地來看你,買了一堆東西,感不感動?”
裴述短促地沉默了一下,語速緩慢地問:“餅幹呢。”
“什麼餅幹?”宋緻遠目光落在垃圾桶裡一堆包裝上,這才回味到不對勁,頭腦風暴過後他冷靜地演道:“桌子上的?是這樣,我很餓,家裡沒其他吃的,溫年說給我做點東西吃,我怎麼能麻煩他,就吃了點餅幹墊墊肚子”
“是吧溫年,”宋緻遠沖林溫年使眼色。
林溫年沒明白怎麼回事,還是接了話茬:“是的,我做飯不太好吃,就沒做。”
裴述沒說什麼。
宋緻遠拍拍胸口:“還好我反應快。”
等裴述進卧室換衣服,林溫年小聲問:“剛剛,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