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開口。
就這麼安安靜靜抱了會兒,林溫年才把臉輕輕埋在裴述懷裡。
“溫年啊,”林父在外面叫了一聲,打破這片甯靜:“快,和小裴來,洗手嘗嘗我炸的圓子,看味道和以前一樣不?”
林母出去片刻,回來聽到這句,立馬拉住林父:“我來嘗,他們收拾房間呢。”
林父:“晚上再收拾,先吃飯别折騰了。”
……
林父手藝好,做家鄉菜十裡八巷出了名的好吃。
“都說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我覺得,女人也是一樣。”林父今天高興,有人陪着喝了點酒,這會正興奮,開始說起當初怎麼追到的林母:“我特地去打聽她愛吃什麼,每天做了帶給她,漸漸地,好感來了,然後再進步一步發展。”
林母臉微紅:“行了你,喝點酒就愛說這點陳年舊事。”
裴述酒量不差,但平常不怎麼喝,今晚林父一杯接着一杯倒,他沒拒絕。
席間,他一直在聽林父講當年的事,偶爾應和兩句。
不知道是不是醉酒的緣故,他眉宇間漆黑似乎更濃了些,身上沾上淡淡的酒味,看向林溫年的眼神缱绻。搭在腿上的手捏着林溫年指尖,有種堂而皇之的私密感。
等結束時,林父已經醉了,裴述也有點不對勁。
林母頭疼地數落道:“自己喝就算了,還要拉着小裴喝,下次再這樣,就把酒藏起來……”
林溫年先把林父送回房間。
回來的時候,裴述垂着視線,安安靜靜坐在原來的位置。
家裡的家具都是舊款式,靠背的椅子是木頭做的,
當時來了一輛大車,後車廂裝了上百把,一把二十塊錢,被周圍鄰居哄搶,林父林母也買了幾個,當做矮飯桌的椅子,高度剛剛好。
裴述腿長,坐在上面顯得有些憋屈,大衣衣擺卻攏起來,沒有落到地上,沾上灰塵。
這件是林溫年給挑的,總共穿過兩次。
林溫年伸出手,把裴述帶回房間,再次接觸到帶着林溫年過往的地方,裴述有些克制不住,背手關上門後,開始吻着人,從門口到床邊,兩人摔在床上,耳邊是輕微的喘息。
林溫年剛想開個玩笑,話還沒出口,感覺到裴述的手從背後衣擺探了進去。
他小聲說:“裴醫生,我家隔音不好。”
裴述話語中帶着醉酒的散漫:“是麼。”
林溫年逗他:“我有時候能隔着門聽見他們在客廳講話,很小聲也能聽見。”
其實家裡隔音還算好,這種情況也沒有發生過,甚至在裝修房子的時候,林父特地請教了工匠,怎麼才能搞好這方面。
林溫年以為裴述會說休息吧,沒想到裴述卻用幹燥溫暖的手掌輕輕捂住他的嘴,在耳邊沉聲道:“可以不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