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燕照元改邪歸正的可能性持保留态度，良玉煙逛了一圈，看了眼兩個人身上都還穿着睡衣，心神一動，周遭的環境登時又變回了酒店。

空蕩蕩的五星級酒店裡，除了他們兩個不速之客，其餘什麼都沒有。良玉煙打量着酒店裡的分區服務指示圖，帶着景瀾從自助餐廳順了兩份小蛋糕出來，轉頭又進了SPA室。

小蛋糕的分量實在是過于精緻，都沒他一個拳頭大，良玉煙一勺子下去，半塊就沒了，兩三口解決掉蛋糕，良玉煙坐在按摩床上懶得動彈，順手把裝蛋糕的一次性餐盤丢給了坐在他身旁另一張床上的景瀾。

景瀾任勞任怨地起身去丢垃圾，轉身就看見良玉煙已經擺弄着床邊的小櫃子點了根熏香，在袅袅騰起的白煙中，惬意地躺在了柔軟的按摩床上。

“六六，還有多久？”良玉煙問。

“距離本次裡世界關閉還剩23分鐘56秒。”996的機械音一本正經。

景瀾抽了張紙巾擦幹淨手，看着他閉眼消磨時光的悠閑姿态，嘴角噙着點笑意，緩步走近，微微躬身問道：“這位先生，請問需要按摩服務嗎？”

良玉煙施施然睜開眼，卻見景瀾的手指已經牽住了他睡袍的系帶，一副欲拽不拽，隻等他點頭答應的模樣。

“……！”

良玉煙下意識伸出手，摁住了那隻頗為危險的手，随即挑眉看向眼前人，語氣輕佻：“你這個按摩，正經嗎？”

景瀾面上的笑意加深，笑得愈發燦爛，眼尾彎彎：“先生放心，我們是正規SPA店，絕對綠色合法！”

現在虛拟人都已經發展到這種智能程度了？良玉煙看着他那雙眼睛，心裡不由得犯起了嘀咕。原本隻當他是個人工智能，臨時起意順口調戲了一句，還以為能看到頂着景瀾臉的虛拟人會露出尴尬或者不知所措的神情讓他開開眼，誰知道這下反而是他自己騎虎難下了。

景瀾微微歪了歪頭，似乎在催促他快點做決定。

想着反正是在裡世界，就算真脫/光了也沒有别人看見，良玉煙最終還是猶猶豫豫地點了頭。

誰知下一秒，他就感覺到了自己因為晃神略微松開的掌心下方，方才還被他緊緊護住的系帶猛地被人抽開，他身上原本穿戴整齊的睡袍也随之變得松垮。

下意識坐起身，景瀾卻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條長毛巾，見縫插針地墊在了他身下，接着便扶着他的腰，十分“好心”地詢問他：“這位先生是自己轉過去還是我幫您翻？”

“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良玉煙調戲歸調戲，卻是真沒見過這種陣仗，眼尾陡然一紅，擡手就去推景瀾貼在自己腰側的手，磨磨蹭蹭地自己調整了姿勢，背對着人趴在了按摩床上。

眼睛看不見，但其他感官卻也因此變得更加敏銳。睡袍的上半截被一雙滾燙的手緩緩褪下，露出纖細有型的光潔後背，又多了條毛巾蓋住了他還松松垮垮挂着睡袍的下半身。良玉煙總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那砧闆上的鹹魚，隻有任人宰割的份。

他趴着沒敢動。

景瀾卻仿佛真的會似的，從容自若地從小櫃裡挑了瓶玫瑰味的精油，啟開瓶蓋聞了聞，确定不是令人讨厭的人造香精味後，才緩緩傾斜瓶身，把精油倒在了掌心打着旋地摩挲。直到精油在掌心被焐熱了，才緩緩落在了那線條流暢優美的後背上。

“放松。”景瀾的聲音低緩，輕飄飄從背後響起。良玉煙卻被這一聲喚得有些晃神，心裡騰起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情緒。

不同于預想中冰涼的觸感，微溫的液體在接觸到皮膚時，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帶起一陣輕微的戰栗。

景瀾一邊輕聲安撫着他，一邊手下動作卻絲毫不帶停頓。

微微發燙的指節從細膩白皙的脖頸沿着後背中央那道淺淺的背溝向下緩緩下移，一路滑到尾椎上方才堪堪停住。隻輕輕一摁便帶起一陣發麻的酸意。

寬大的手掌貼着後背白嫩的肌膚，滾燙的溫度幾乎燙得人無所适從，但卻又實實在在地在酸麻過後能感覺到肌肉的放松和疲乏的緩解。

倒确實像是正規學過的手藝。

不知道現實世界裡的景瀾會不會這個？還是說這是虛拟人自己靠大數據編入的數據？良玉煙被這套按摩按得舒适，腦子也開始放空，天馬行空地飄散着無厘頭的思緒。

但摁着摁着，良玉煙卻發現事情好像有點不妙。

他依舊是起先那個趴在床上的姿勢，但不知是景瀾的按摩技術太過高超，還是他自己太過敏感，被摁了沒一會渾身便開始發酸發軟。尤其是那腰部，被揉按過後變得愈發提不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