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今世子與大将軍情投意合,但若他日将軍有負世子,我也定是要将世子搶過來的!”
“……”
葉川遙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這個韓公子是富貴日子過久了,想換換新花樣嗎?
“你這個臭小子,瞎說什麼呢!”韓策一巴掌拍在韓奇頭上。
“誰你都敢惦記!”
人家世子都給了台階還不下,非要找死嗎!
如今連陛下都已賞賜了世子,就表明已然贊同這段關系,這同賜婚有什麼兩樣?
這傻小子倒好,還敢巴巴地往上湊!
敢跟大将軍搶人,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韓策說完笑着看向沈翾:“将軍,您别跟這個臭小子一般見識。這孩子腦子不好!”
葉川遙:“……”
韓奇:“……”
這可真是親爹。
沈翾冷冷看一眼韓奇,又看向韓策,沉聲道:“韓大人,這便是你養的好兒子?”
韓策憨笑:“這小子平日裡不這樣,許是飲多了酒,傷了腦子,下官這就帶他去看大夫!”
“慢着。”沈翾沉聲開口。
“将軍還有什麼吩咐?”韓策瑟瑟道。
沈翾往杯中斟滿酒,端起後慢條斯理道:“聽說城防營近日巡城人手不夠,就勞煩韓公子去幫個忙。”
“多吹吹風,醒醒腦子。”
韓奇:“……”
“是是是,将軍說得對,這小子是該曆練曆練了。明日,明日我就讓他去巡街!”韓策高聲道。
“爹,我做錯什麼了?”韓奇不服道。
“你快閉嘴吧你!”韓策恨鐵不成鋼。
“将軍,那下官就不打擾二位了,先行告退。”
說完趕緊拽着自己兒子離開,生怕這小子再說出什麼要命的話。
韓奇被他爹架着,匆忙間還不忘回頭,朝葉川遙高聲道:“世子保重,改日再去府上拜訪!”
葉川遙:“……”
可放過他吧。
周遭終于清淨。
葉川遙看向身旁之人,柔聲輕笑:“韓公子其實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将軍何苦難為他?”
“還有多少?”沈翾突然沉聲開口,臉色略顯陰沉。
“啊?”葉川遙不明所以,“什麼多少?”
沈翾看着他,眼底如幽深寒潭。
“像這樣的事,這樣的人,還有多少?”
“哦,你說這個啊。”
葉川遙抿了口茶,雲淡風輕道:“其實也沒幾個。如今托将軍的福,便是一個也沒有了。”
他眉眼彎彎,歪頭朝沈翾靠了靠,輕聲道:“還要多謝将軍呢!”
就知道賣乖。
沈翾淡淡嗯了聲,神色終于柔和了幾分。
“哎哎哎,你們兩個真是夠了啊!”
季岩看不過眼,忍不住撇嘴道。
葉川遙哼了聲:“怎麼,羨慕?那你倒是早些娶個王妃回去呀!”
“我給嫂嫂的賀禮可是已經備了許久,也不知道何時才能送出去。”
季岩:“……”
心口又被撒了鹽,季岩哭着去尋旁人去了。
季寒坐在幾人對面,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中銀杯,目光一直落在葉川遙身上。
看着他淺笑盈盈,光彩奪目。
嫉妒啃噬着他的心髒。
原本以為葉青雲入獄,他便有機會将朝思暮想之人占為己有。
卻沒想到葉川遙竟投靠了将軍府,讓他無從下手。
看着這兩人你侬我侬的模樣,季寒恨不得什麼都不顧,就這樣直接将人搶走。
可是他不能。
再等等,待登上大位,這天下成為他的囊中之物,他便可以得償所願,為所欲為。
宴席過半,皇帝乏累先行回宮。
鄭元前來尋季寒,兩人低語幾句,一同出了大殿,來到一僻靜幽暗之處。
“殿下,明日便要結案,不如我們今晚來一招畏罪自殺,将葉青雲了結了。”
“既可殺雞儆猴,也可以将戶部尚書這個位子安上我們的人,一舉兩得。”
“不可。”季寒略一思忖,沉聲道:“阿遙如今已找上沈翾這個靠山,若葉青雲真出了事,他便再不會離開将軍府。”
“況且戶部如今已盡在我手,一個葉青雲,翻不出什麼風浪。”
“……”
鄭元蹙眉輕歎,苦口規勸:“殿下,大局為重,萬不可感情用事啊!”
“這天下美人多的是,他日殿下成事,想要什麼樣的人沒有?怎可為了一個男子優柔寡斷!”
“我等籌謀多日,不能就這樣前功盡棄啊殿下!”
“本王心中有數,舅父不必多言。”季寒冷聲轉身而去。
“殿下!”
鄭元站在原地,眼中浮現一抹狠厲之色。
他心知季寒主意已定,任誰勸說也無用。
為了一個男人耽誤大業,簡直荒唐。
既如此,隻好由他這個做長輩的,來替殿下分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