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傑書克制住自己想要上台拎人的沖動,抿唇,靜靜注視着上官淑潔完虐對手。
台上,上官淑潔使出了的上官家的猴觀棍法中,三七二十一式中的第七式——猴猴分桃。
此招适用于單人面對群毆的場景。
家猴獨自帶着自家樹上剛摘下的桃子出門,卻恰巧碰到了一群野猴們要搶自己的桃子。
不巧,家猴旁邊有一根無人用的棍子,為了守護自己懷中獨一無二的桃子,家猴撿起旁邊的棍子,選擇一隻猴與一群猴作戰。
上官淑潔自己就是那隻家猴,對面那群對手則看做是與自己搶桃的野猴們。
她的動作十分敏捷,靈活蹦跳,指甲忽地變長,左手對着對方面門時而抓,時而撓,時而拽,她的雙腿仿佛注入了另一個靈魂,時而踢,時而蹬,時而踹。
她的右手也不閑着,深粉色的棍子毫不客氣攻擊參賽選手的腹部。
目睹上官淑潔的一通操作,上官傑書單手扶額,不忍直視。
都怪他,小時候扛不住上官淑潔的軟磨硬泡,将猴觀棍法傳授給了她。
瞧瞧台上的她,毫無一點世家小姐該有的形象,就像一個沒有道德素質的的猴子。
不雅,實在是太不雅了!!
這一刻,上官傑書唯一慶幸的就是,上官淑潔起碼還知道要易容。
圍觀群衆目瞪口呆,如果說,五彩蟒蛇給他們帶來的是實力的震撼,那麼,上官淑潔帶來的就是視力的震撼。
本次比賽,上官淑潔勝出!
台上,上官淑潔笑意盈盈地環顧四周,發現了上官傑書的身影,擡手對他打了個招呼。
見狀,慕霜顔仰望上官傑書,發出疑惑:
“你們認識?”
上官傑書麻木着臉,硬邦邦道:“不認識。”
“可是你們都姓上官……”
上官傑書打斷,回道:“一個姓氏而已。”
猴觀棍法早在很久以前就被上官家抛棄了,雖然這個功法很好,但是不夠莊重雅觀,不符合一個世家對外該具備的形象。
若非童年時,他翻弄家中書房的一個死角,打開後發現頗有趣味,練了一二,恰巧又被上官淑潔知道,他們都不會知道猴觀棍法的存在。
想到這,上官傑書就渾身覺得痛,教上官淑潔武功倒沒什麼,偏偏上官淑潔的武學天賦極高。
當被家裡人察覺上官舒潔已經學會了一大半的猴觀棍法,并且小有成就,他生平第一次品嘗到了父母混合雙打的滋味。
好在上官家早年就是通過猴觀棍法起家,猴觀棍法若是二十一式能夠全部練成,那必然是成為武學界的強者之一。
因此,上官家内部讨論了三天三夜,還是同意了上官淑潔繼續練習猴觀棍法。
上官淑潔使出猴觀棍法之時,他就知道,她一定會赢。
——
接下來的比賽基本上稱得上是毫無看點,至少在徐韌兒看來,大多數人的武功都是平平無奇,勝利者與失敗者的水平大差不差。
而這種水平的比賽,從上官傑書的角度,壓根就是小兒科,于是他在給圍觀百姓的解說中,便顯得十分遊刃有餘,叙述内容中甚至額外加了一些自己認為的破解方式,詳細又精彩。
在莫悠離前面的比賽,也就蕭傲蕩那一場稍微有點看頭。
蕭傲蕩的武器是一把紫蘿藤色澤的鐵制折扇,鐵扇邊緣雕刻上了層層純白的镂空雲紋,精緻又美觀。
他的招式華麗又精美,但仍然保留了變/态的餘香,所過之處,皆為織料破碎聲。
對于男性對手,他割裂了他們的服裝,看起來破破爛爛,衣不蔽體;
對于女性對手,他則是割斷了她們束發的發帶。
台下,顔悲筆掩唇微笑。
蕭傲蕩總是批評他手段低流,但在他看來,蕭傲蕩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不否認蕭傲蕩為人正直,但他認為,蕭傲蕩的這份正直,有點偏。
還不如他背地裡耍陰招。
此時此刻,圍觀群衆滿頭黑線,這場比賽,如果硬要評論,他們的評價隻有一句話。
攻擊性不強,但侮辱性極高。
不過,圍觀百姓裡面,也有一些年輕女性面紅耳赤,故作害羞地捂住臉,隻留下一條細縫偷偷窺探。
至于上了年紀的婦女,那就是大大方方地觀摩,那如餓狼般饑渴的眼神,恨不得将台上男性唯一一個遮羞布挪開的目光,令人發寒。
長期習武之人,身材不敢保證全部都是魁梧,但基本該有的全都有。
本次比賽,蕭傲蕩勝出!!
———
時間慢慢飛逝,終于,比賽進度輪到了莫悠離的場次,同時也是本次第一輪比賽中的最後一場。
如往常的操作,徐韌兒等人在莫悠離上台之前,給予了巨大的鼓勵。
唐湫月:“阿離,我相信你,你絕對可以的!!加油加油!!”
徐韌兒:“刀劍無眼,諸事小心,生命第一,切記切記。”
唐北駒:“你的水平,輕松拿下。”
莫悠離淺笑,眉眼盡顯溫柔,看向他們的眼神,無端讓人聯想起了寵溺二字。
他慢悠悠地轉身,走上比武台,素手摸了摸腰間的白色玉笛,神色變換,從溫情脈脈變得志在必得,氣場一下子鋒利起來。
比賽宣布開始,敵方來勢洶洶,白色玉笛制作精良,堅硬無比,他以笛身抵擋,來回穿梭,隻守不攻,遊蕩在人群之中。
他眼睛掃視每一個人的動作,預判對方接下來可能的行為,終于,他似乎摸清了每一個人水平,選擇一個位置站定。
白色玉笛放置嘴邊,悠揚的笛聲緩緩響起。
比武台邊緣,一隻隻蠕動的蟲子破土而出,一點一點爬上了比武台。
“啊————”
蟲子盯上了除了莫悠離之外的其他參賽選手,密密麻麻的蟲潮紛紛朝他們方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