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外,圍觀群衆已經有一部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吓得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好想吐……嘔……”
那些密集恐懼症患者,怕蟲人士,一部分當場吐了,有一部分直接暈倒了。
台上,參賽選手不斷攻擊自己周圍的蟲子,内力轟炸,刀劍刺殺,但這些蟲子似乎無窮無盡,弄死一批,再來一批。
擒賊先擒王!
在場人腦子裡第一時間蹦出了這句話。
犀利的目光注視莫悠離,藍衣少年周圍幹幹淨淨,不染一絲塵灰,光暈染在他身上,他緊閉雙眼,放肆地享受自己吹奏的樂曲。
施展内力,震開周圍冒出來的蟲子,其他參賽選手輕功用上,騰空飛躍,帶着他們的武器,朝莫悠離的方向襲擊而去。
“怎麼可能?!!”
蟲子迅速堆積成一團,在莫悠離面前,形成了一道巨大,會蠕動的蟲牆。
漿水飛濺,那是蟲子身上的血,他們根本攻擊不到莫悠離,從左側攻擊,左側出來一道蟲牆,從右側攻擊,右側出來一道蟲牆。
利用内力暴力破開,但一秒鐘時間不到,下一個蟲牆立刻生成。
“喂!你躲在蟲堆裡面,算什麼比武?算什麼男人?你個隻會躲在背後的孬種!”
參賽選手之一,包天雄,對着莫悠離的方向暴怒道。
此話一出,徐韌兒等人看向他的目光十分不善,拳頭握緊,打算等比賽結束,教會這個選手講話的規矩。
他們接受不了任何人辱罵自己的家人!
“别沖動,讓我來。”
溫潤的聲線輕輕響起,在場的其他人不明所以,然而徐韌兒等人的拳頭卻松了,眼神也變得平淡。
笛聲消失,蟲潮退散。
莫悠離不喜不怒,對着對面那群人,淺淺微笑,拱手說道: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莫某若是不主動出擊,隻怕難以服衆。”
語畢,莫悠離動了,白色玉笛成了他進攻中最優秀的助手。
“這是随手寫劍法,你的技巧很精準,但我記得這種劍法有個破綻……”
“懶得想刀法,看你年紀輕輕,已經達到了第九層,厲害厲害,可惜還要練……”
“這倒是稀奇!居然是失傳多年的取名累鞭法,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雖然跟我在書中所見雖然不太一緻,但最記憶裡比較特别的那幾招沒有差别……”
莫悠離輕輕松松地說出了每一個人武功的出處,并精準地找出了每一個武功的破綻,對準破綻一一攻克。
這當然不是因為這些功法本身存在破綻。
事實上,這種能夠不斷流傳下來的武功,若是破綻明顯,輕而易舉被人解破,那自然不會有人去練去學。
比賽有年齡限制,而優秀的功法,除非天賦異禀到極緻,否則若沒有一朝一夕的歲月沉澱,不可能将功法徹底運用純熟,理解透徹。
這也是莫悠離簡單幾招就攻破了對方的招式:功法很好,可惜天賦不夠。
這些參賽選手對于功法的領悟不夠深/入,使出的招式與他而言,實在是太過稚嫩。
若是其他參賽選手知道莫悠離的想法,怕是一口老血當場吐了出來,直接破口大罵。
他們真的沒有天賦嗎?
敢來鸠彩國比武大賽的選手,哪一個不是從小到大的别人家孩子,天資卓越。
通過艾頑樂最開始的報名篩選,成功獲得屬于自己的數字牌,這一切的一切,無一不昭示着他們絕非泛泛之輩。
毫無疑問,他們絕對是天才!
但這偏偏是鸠彩國舉辦的,不局限于出身,物種,不限制兵器的全方位自由比賽。
這是一場完完全全屬于天才之間的較量,篩選出天才中的天才,與以往不同性質的比賽。
無奈的是,即使是天才中的天才,運氣成分也極為重要。
上官傑書這種在甘藍國出了名的武學天才,水平絕對遠遠超過這裡的絕大多數參賽選手,他難道不夠優秀嗎?
偏偏就是不巧,他第一輪比賽就碰到了唐北駒,一輪遊就結束了比賽。
好在莫悠離理智尚存,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否則比武大賽很有可能變成辯論大賽。
真若是如此,艾頑樂可就要親自出馬,教育教育一下莫悠離了。
——
成功打敗了本場的所有對手,莫悠離他并沒有立刻在宣布結果後立刻下場。
他大步走到包天雄面前,那是一個看起來身體略顯瘦弱的青年,約莫二十歲上下。
“你評價的那句孬種,能撤回嗎?”
莫悠離彎下腰,低頭凝視躺在地上的包天雄,和善地問道。
他的語氣極其柔和,如沐春風,似乎完全沒有計較對方的用詞。
隻是目光不經意流露出來的一點冷意,洩露了他的情感。
被詢問的包天雄,本人其實并不壞,當時那情景也不過是圖一時口頭之快,說完也後悔自己如此口不遮攔。
沒有立即道歉,是因為大家還在比賽,罵完之後突然道歉,反而顯得有些怪異。
更何況,莫悠離也用實力證明了自己。
如今莫悠離願意給自己一個台階下,包天雄自然松了一口氣。
“抱歉,我不該說你是孬種,你很出色。”
包天雄真心實意地說道。
得到想聽的回答,莫悠離滿意地點點頭,起身,從比武台下來,走向了徐韌兒他們的方向。
自此,第一輪比賽,圓滿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