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哈密瓜内部,安裝了兩個牢房,牢房以哈密瓜果肉作為建築,牢房分别裝了一人一狗,其中,那隻狗在不遺餘力地拼命嘗試破壞隔開人與狗之間的牆壁。
“韌兒,歇會吧。”
每當徐韌兒破壞成功,想要沖過去之時,牆壁便會迅速恢複原狀,把徐韌兒彈回去,并發出嘲諷性的笑容。
徐韌兒三番四次被摔出去,已經被摔得出經驗了,毫發無損。
但她本人沒什麼事,心靈卻有了很大的沖擊,就比如,她已經被接連的失敗次數,弄的整個人都沒脾氣了。
聽見莫悠離的勸說,徐韌兒借坡下驢,席地而坐,說道:“罷了,懶得跟它計較了。”
莫悠離淺淺一笑,回應道:“等我傷勢一好,我跟你一起想辦法,從這兒逃出去。”
即使看不見莫悠離,但不妨礙徐韌兒默默點頭,然後她開始随口抱怨道:
“也不知道如今是哪個時辰,肚子都有點餓了。阿離,你呢?餓不餓?”
徐韌兒一提,莫悠離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肚子好像也有些餓了。
“确實。要是一直在這兒待着,饑餓也是一個問題。”
話音剛落,那個發出賤兮兮笑聲的牆壁,突然從嘴裡如機關槍一樣“突突突”地分别往兩個牢房裡噴/出兩個盤子。
盤子上面一個是切好了的哈密瓜果肉,另一個則是一堆堆積而成的哈密瓜籽。
“這是,牢飯?”
徐韌兒蹙眉,略顯遲疑地開口道。
“應該是吧……”
莫悠離嘴角抽搐,額頭冒出冷汗,回應道。
來到這裡這麼久,吃穿用度無一不與水果有關,所以對于夥食是哈密瓜,他們并不意外。
隻是……
盤子上冒出來那粘膩膩的水漬,他們沒猜錯的話,這個水漬,是口水吧?是這個破牆壁的口水吧?是吧?他們沒有想錯吧?
而吐出食物的牆壁,在吐完之後,對着他們露出了腼腆一笑。
徐韌兒:……
莫悠離:……
兩人沉默許久,徐韌兒最先開口:“你要吃嗎?”
莫悠離:“我剛剛發現,其實我也沒有多餓,隻是心裡作用罷了。”
“是嗎?我好像也隻是心理作用。”
“那夥食這一塊,不如先緩緩?”
“我覺得可以。”
“我也覺得可以。”
說話間,在這窄小的空間,兩人的肚子突然一起發出了一道格外清脆的咕噜聲,空氣中瞬間彌漫着一股尴尬。
“嘻嘻嘻嘻!”
聽見這股動靜,牆壁瘋狂開始輸出巨大的嘲笑聲,令人深深感到火大。
徐韌兒冷冷注視着牆壁,沉默良久,她忽然腦子靈光一閃。
“阿離,說起來,我們并不屬于這個世界,所以,我們的一言一行,應該不受這兒的限制。”
“韌兒,我明白你的想法,我支持你。”
“你也想嘗嘗看嗎?不怕吃了,會對身體造成影響嗎?”
“若是韌兒親手所制,哪怕存在影響,我也甘之如饴。”
一人一狗,極其具有默契。
一問一答,已經決定了接下來的行為。
他們之間的啞謎,令中間旁聽的牆壁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若是它有表情,恐怕滿臉寫着困惑。
但它同時敏感地察覺到一股危機,這股危機感始終環繞着它。
它的想法,徐韌兒與莫悠離并不關心,徐韌兒雙眼發亮,看着它的目光炯炯有神。
他們不打算吃牆壁從嘴裡吐露出來的食物,他們打算,把眼前的牆壁,直接做成食物!
說起來,他們還從未吃過如此具有靈性會動的食物呢。
——
哈密瓜族是水果之國中,勢力最大的一族,他們人口衆多,居住場所占據面積同樣也是所有水果族中最大的那一塊。
在哈密瓜族的正中心,可以瞧見一座高高聳立的城堡,那是哈密瓜族的權利中心處。
作為管果者,哈密瓜痕槐沒有立刻回水果之都的皇宮,去處理水果之國的大小事,反而攜帶唐北駒,回歸了他的出生地——哈密瓜族村落。
對于哈密瓜痕槐的到來,哈密瓜族人并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仿佛已經司空見慣。
然而,對于他特地安排在身旁的唐北駒,他們充滿了好奇。
他腰間沒有挂飾,應當是罪奴,就是不曉得是出自哪家水果族的罪奴?還有,堂堂管果者,居然會讓一個罪奴形影不離地待在身邊,這個罪奴是有什麼過人之處嗎?
唐北駒一路跟随在哈密瓜痕槐身後,兩個人都能清晰感受到周圍關注的視線,尤其是唐北駒,周圍全是重點打量他。
對于這些視線,唐北駒漠不關心,他跟着哈密瓜痕槐進入哈密瓜痕槐獨有的辦公房,門一關,他才冷冷開口道:
“把他們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