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他們,自然指的是徐韌兒與莫悠離。
對于唐北駒冰冷的态度,哈密瓜痕槐深深歎了口氣,然後提問道:“如果我放了他們,你可以答應我,你不會再打算自盡了嗎?”
唐北駒沒說話,隻是眼神冷漠。
看來是不答應啊。
哈密瓜痕槐無奈,就是因為如此,他才必須時時刻刻地讓他待在他身邊,盯着他,防止他做傻事。
“你還沒想通嗎?”
“我隻是想對得起自己的心。”
“那是他應得的。”
“但他始終是我師父。”
哈密瓜痕槐定定看了他良久,終于,他妥協了,同時說出來他擔憂的點:
“把他們放出來并不難,問題是,放了他們之後,他們若是一直鬧事,這也不是個辦法?我不知道他們是你的誰,但我看得出來,他們似乎很在意你。恐怕不會輕易離開。”
聞言,唐北駒目光閃爍,哈密瓜痕槐在這方面确實說準了。
他沉默片刻,良久,唐北駒方才開口道:
“給我一個單獨談話的空間,我可以說服他們。”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哈密瓜痕槐擡起一隻手,打了一個響指,“砰”地一聲,關住徐韌兒與莫悠離的小哈密瓜瞬間出現了。
“那個受了重傷的男人,在我的哈密瓜籽的治療下,已經差不多痊愈了。現在的他們,精力旺盛,都快把我這特制的小監獄給吃光了。”
哈密瓜痕槐淺淺地抱怨道。
其實若非唐北駒開口,他本來的打算,是給他們換一個鋼鐵版硬質款的哈密瓜牢房,但如今唐北駒主動要求了,隻能說,他們确實運氣不錯。
唐北駒沒接他的話,随口詢問着他比較關心的事情:“怎麼打開?”
“對着它吹一口氣就好了。”
哈密瓜痕槐打開大門,走了出去,他剛走沒幾步,大門自動關閉,哈密瓜痕槐在外面等着,給了唐北駒充分的談話空間。
——
牢房的日子實在不好待。
這段時間,由于嫌棄飯菜是帶有口水的哈密瓜果肉與哈密瓜籽,徐韌兒與莫悠離都是直接啃中間那面活靈活現的牆壁。
不得不說,口感一絕。
味道是純正新鮮的哈密瓜味,但是咬/動起來卻并非軟脆,反而像是在啃食上好的牛肉一般,格外具有嚼勁。
隻是,再好的東西,吃多了,就會膩,吃膩了,還得繼續吃,那就變成了一種精神折磨。
徐韌兒與莫悠離此時就是這種狀态。
“韌兒,還吃嗎?”
莫悠離此時傷勢已經恢複差不多,身體并不虛弱,但他面色卻相當難看,很明顯,是因為一直吃同一個食物,他也有些扛不住了。
“不是很想吃,你呢?”
徐韌兒的狀态同樣好不到哪兒去,她感覺自己的舌頭都快膩出味了。
“我也不想。”
他們還如今是處于不同的房間,這個牆壁擁有強大的自我恢複,完美地讓他們一直處于分隔凱的狀态。
但接連幾天被吃,原本賤兮兮的牆壁,看到他們就仿佛看到了兩隻格外恐怖醜陋的惡魔,再也不敢調皮搗蛋了,一言不發。
若非它是牆壁形态,它現在大概會蜷縮成一團,如同受驚了的鹌鹑。
徐韌兒:“阿離,你現在大概能施展幾成内力?”
莫悠離:“八成沒問題。”
徐韌兒:“一起對着上空施展内力,你認為闖出去的幾率大不大?”
聞言,莫悠離立刻閉上眼,利用他的感知力去探索推測。
許久,他張開眼,眼神複雜,他說道:
“我們可能,不必闖了。”
話音剛落,徐韌兒與莫悠離便感受到一股地震,下一秒,牢房突然消失,他們出現在一個疑似辦公室的地方。
辦公室的裝修簡潔大氣,雖然仍存在着哈密瓜的元素,但比之前的牢房順眼很多,窗外傳來的白色光線格外亮眼,令人心曠神怡,頓時連帶着自己内心也開闊很多,一掃之前的郁氣。
徐韌兒與莫悠離環視一圈,立馬就看見站在旁邊默默注視他們的唐北駒。
徐韌兒最先上前撲向他,看着他身上冒出來的層層傷口,滿眼都是心疼,嘴裡吐出一連串的用詞:
“北駒!你這段時間還好嗎?我們一直都在找你!你身上的這些傷,是不是那個桃花眼的男人幹的?!我們遲早會讓他付出代價!來,跟我們一起回去吧!我們帶你去療傷!”
莫悠離站在一旁不說話,但他眼裡毫不掩飾流露出的擔憂與關切,表明了他的心情。
唐北駒垂眸,掩飾住自己的情緒,他内力一轟,迅速後退兩步,與纏在他身上的徐韌兒分開三米之遠。
“我不會跟你們走的。”
徐韌兒不解:“為何?”
唐北駒移開視線,不願意與他們直視,他緩緩開口,說出了一個令人錯愕的消息:
“我親手殺死了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