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羊排萌火,都不自覺鼻尖呼出一口稍微偏重的氣息。
弄得蘋果欣珊都下意識産生自我懷疑了,難道她真的講得很爛嗎?
國師府的人遠道而來,且地位特殊,哈密瓜痕槐自然是優先選擇根國師府的人先會談,
更何況,徐韌兒這批人,一看就不是為他而來,當唐北駒出現那一刻,他們所有人的視線都死死扒在唐北駒身上不放,完全沒有留意到他。
前廳離去了一批人,空間都仿佛變大了,空氣順暢了不少。
唐北駒與他們相隔一米遠,一群人面面相觑,神情錯綜複雜,沒有一個人開口,就這麼靜靜地互相看着。
許久,唐北駒瞅了一眼荔枝餘悔,強烈的失而複得那種喜悅,與洶洶的殺意滔天那種仇恨,相互交疊在一塊,令唐北駒無法喘氣。
“你……為什麼,還活着?“
唐北駒喃喃問道。
荔枝餘悔戴了面具,但他與荔枝餘悔相處八年的時光,怎麼可能會認不出來。
與人相處的時間越長,那麼,印象越深刻的,從來不是面貌,而是對方散發出來的,那熟悉的氣息。
見形勢不妙,徐韌兒走了上前,慌忙地想要替荔枝餘悔解釋:
“不是的,北駒,當年的真相其實是……”
“住口!”唐北駒大聲呵斥道。
“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活着?!你這樣的家夥!就應該死在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你就不該活下來!”
唐北駒的情緒外洩,直接讓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在他們心中,唐北駒一直都是一個冷靜沉穩,不願意過多透露自己情緒的人。
如今,卻少有地看見他破防的一面。
面對唐北駒撕心裂肺地詛咒,荔枝餘悔隻是眼神悲傷地注視着他。
他想,唐北駒之所以情緒如此激動,恐怕是真心接受不了他的複活。
他忍不住低下頭,自嘲般地笑了笑。
掩蓋住自己眼裡的難過,他擡起頭,嘴角再一次露出了不正經的笑容,整個人嬉皮笑臉,散發出他強者的驕傲。
他想要從椅子上起身,說些氣死人不償命的話語,去掩藏自己的心情。
然而不等他開口,坐在他兩旁的徐韌兒與莫悠離,分别大力按住了他兩邊的肩膀,不願意讓他起身。
“哥哥,連我也要……閉嘴嗎?”
唐湫月從位置上離開,慢慢走向了唐北駒,唐北駒聽見她的話,哽咽住了,愣愣地看着她,無法開口。
眼前這個少女,是他從小呵護到達,最疼愛的妹妹,他可以跟她開玩笑,但卻無法做到對她大聲呵斥,嚴厲聚聚。
沒有得到拒絕,唐湫月的步伐加快,直接一把沖上去,緊緊抱住了唐北駒。
唐湫月的力氣是他們之後最大的,唐北駒被迫往後踉跄幾步仍然收勢不住,直接被撲倒在地,大腦瞬間宕機了十幾秒。
骨頭與地闆磚劇烈碰/撞他毫無感覺,來自親妹妹熱情的擁抱令他那結實的骨頭在斷裂的邊緣瘋狂徘徊。
偶爾産生後悔的心情突然再一次來襲:
為什麼要當初讓唐湫月學武,總是動不動就禍害他!
”哥哥,你聽我說,其實當年的真相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相其實是……”
唐湫月語速極快,急切地想要将當面的真相告知,然而唐北駒卻聽不進去。
這次并非他不想聽了,而是他真的真的聽不了了。
這一刻,他不是心靈上的窒息,是真的要窒息了,物理意義上的窒息。
“救……救命……你先停手……我……我會聽的……”
唐北駒就差口吐白沫了,他在自己尚且留了一口氣的情況下,努力夾縫求生,開口說道。
徐韌兒與莫悠離本想着依靠唐湫月這個親人的身份,讓唐北駒願意放下戒心,耐心傾聽他們講話。
然而等了半天,他們沒等到唐北駒的回應,定睛一看,唐北駒雙眼瞪大凸起,就差直接翻白眼昏厥過去了。
“不好!”徐韌兒喊道。
他們手忙腳亂地跑到唐湫月與唐北駒身邊,把唐湫月從唐北駒身上用力掰開,唐湫月一走,唐北駒瘋狂咳嗽,大口喘氣。
“得救了……”唐北駒眼睛淚光閃閃,滿眼都是死裡逃生的喜悅。
原本悲傷壓抑的氛圍,因為唐湫月鬧出來的這段小插曲,迅速被沖刷掉了。
緩過神後,唐北駒看向唐湫月,眼神無奈:
自己親手養的金剛妹妹,還能怎麼辦,捏着鼻子認着呗!
“你們說吧,這次我會認真聽的。”
他可不想因為一次拒聽,成功被自己的親妹抱死,說出去實在是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