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法成長于一個富裕且在外人眼裡充滿了愛的家庭,父親是阿爾法家族的二把手,母親是白塔中的向導,與父親結婚後就待在家族裡從不外出。根本原因是她不能踏出阿爾法家宅半步。
年幼的阿爾法每天被仿生人傭人叫醒做早課,按照家族的規矩他得先去向父母問安,他敲了敲父母的房門,一次、兩次、三次。
沒有任何應答。
阿爾法開口喊了聲母親,輕輕推開了厚重的房門。
房裡漆黑一片,唯有沒有拉嚴實的窗簾鑽進一絲黎明時并不明亮的光線,但也足以讓阿爾法看見房裡的情形。
在外明媚豔麗的母親,此時發絲淩亂衣冠不整地被壓在床上被自己父親捂住了嘴發出無助的低吟,他的父親像獸一樣嘶吼着啃咬着母親的後頸。那時的阿爾法還不是哨兵,聞不到母親的信息素,隻能聞到濃厚的血腥味。
母親在求救,當時的阿爾法是這麼想的,他想要拯救母親。最後他被父親一腳踢了出去在醫療艙裡躺了大半天,父親就像捍衛自己領地的雄獸,哪怕是自己的兒子也不允許靠近。
阿爾法從小到大見到的就是父親對母親無微不至的同時也在處處限制她的自由。向導就該待在巢穴裡讓巢中充滿了她的味道,她隻能待在家裡等待着他回來。社交是不被允許的,愛好是隻能獨自進行的。
阿爾法長大一些後,家中的機器人和仿生人都沒了人形,等他成為哨兵後直接被父親從家裡趕了出去,之後能和母親交流的機會屈指可數,唯一的印象隻有母親像是一件珍寶一樣被父親藏在家裡。
阿爾法不喜歡做精神疏導,因為他沒有像父親對母親那樣的感覺,他覺得隻有像他父母一樣的哨向結合才是真正的正确的精神疏導。哪怕他暴動值高到快死了也不願意接受向導的疏導。
直到他遇見了梅洛蒂。
一開始他隻是有點好奇,好奇這個能使埃爾維斯這麼藏着掖着像極了他的父母一樣的向導是一個怎樣的人。見到梅洛蒂之後他一發不可收拾,他似乎明白了父親對母親的感情是一種怎樣扭曲到令人痛苦又歡愉的情緒。
想把她藏起來,藏到家裡隻能自己一個人看見;标記她,用自己的信息素覆蓋住,隻有自己能聞到屬于她的味道,一絲一毫都不能漏出去。
可當阿爾法看見了梅洛蒂驚恐的神情時,或許是暴動值降低後帶來的情緒偏移亦或者是對心悅向導的疼惜,他想起了幼時母親對他發出的求救。
那個如同瘋獸一般的父親,在家中不分場合不分時間的壓制着母親日日夜夜無休止地對她進行着标記,鮮紅的血液從母親的後頸噴湧而出,最後被父親一點點舔了個幹淨。
母親從一開始的明媚耀眼變得郁郁寡歡,她經常對一些風吹草動害怕到渾身發抖,尤其是開門聲,那代表着父親的歸來和噩夢的降臨。
“救救我,阿爾法……救救我……求你了我的孩子,救救我……”
他看見了梅洛蒂在哭,像他的母親一樣在哭。
他和他的父親一樣,都是瘋獸。所以才會聽到别人靠近自己心儀的向導時大發雷霆,不顧自己暴動扭曲的精神圖景,隻想殺了那些靠近向導的惡心無恥的卑劣之徒。
他對自己受到的懲罰毫無意見,他隻是想再見見那位向導讓她不要害怕他,再聽聽和對方有關的消息……他隻是開始後悔,并且這股後悔的情緒在無限發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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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和起了個大早,他申請的精神疏導已經通過,雖然是在早上十點,但不妨礙他五點就開始做準備。
喝一支能清新口氣的營養劑,昨夜就準備好了的服飾,考慮是戴金絲眼鏡還是隐形眼鏡,手套材質是皮質還是絲質,亦或者棉質?類型是半掌還是其他?
真難抉擇啊。
梅洛蒂也在糾結今天穿什麼,白塔内的溫度一直是适宜的23度,濕度适中且會模拟自然風,雖然上班時能穿常服但梅洛蒂一直沒買衣服,穿的都是白塔的制服,還是穿裙子好了,通透舒适。
所以當梅洛蒂看見今天的疏導對象穿着西裝馬甲三件套站在門口的時候忍不住‘哇’了一聲。很明顯的‘哇’了一聲,超大的一聲驚歎。
秦和是梅洛蒂很少見到的眼睛頭發顔色都黑的很正的人類,長相是那種偏柔和的長相,鼻梁高挺但鼻頭圓潤,下巴也是偏柔和的形狀。唇形偏厚嘴角翹起天生一副笑模樣,唇色是偏淺的肉粉色。
戴着金色的半框眼鏡,和杜蘭一樣愛笑,隻不過杜蘭是狐狸眼的風流,而秦和的桃花眼則是斯文敗類感的看狗都深情。身高和長相很不相符,明明長得很高,穿西裝胸前也撐的緊繃繃的,是金剛芭比的類型呢。
“你好,初次見面,梅洛蒂小姐。”秦和伸出右手,戴着半掌手套手心朝上,手套未覆蓋的地方與伸出手時從袖口露出的小半截手腕都是很白皙的膚色導緻手腕上的青色和藍色的血管看起來十分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