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顔色和您很像,”店員仔細回憶了一下,“哎,好像和您長的還有些像…您和她是姐妹嗎?”
“…不是,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你抿唇,盡量揚起一個和善的笑容。
“沒什麼,這些是我該做的。”
你快步出便利店,向着店員剛剛給你指的方向走去。
奈良縣裡金發的人可不多,而你恰好知道有一家,于是跳上屋頂,避着路上的行人步伐輕巧奔于房頂之上。
年幼時也隻走過一次這裡,十多年沒回來,早就忘了該怎麼走,當你靠着記憶中那零星幾點記憶找到八月家時,已經十二點多了。
院子裡的仆人四處巡邏,你用控軌藏匿于樹上。
一進來就能感覺到虎杖悠仁的咒力殘穢,看來是已經動過手了,但你不解的是,八月家沒事幹抓虎杖悠仁做什麼,他們之間又不認識,能有什麼仇怨。
看到最後一個仆人走出這院子,你立即查看這裡的每一間房,并暗暗祈禱他千萬不要有事。
八月家相當大,幼時在這住又不允許出那間小屋,所以根本不熟悉這裡的建築,繞來繞去感覺都在一個地方走。
連這裡有幾間屋子幾個庭院都不知道,更别說暗道暗房了,像你這麼找人根本找不到。
你翻找的速度不由得加快,好幾次都險些和巡邏的仆人撞個面對面。
冷靜一些。
你躲在角落梳理着有些淩亂的心。
京府學校離這裡并不是很遠,八月家肯定見過裡面的學生,也會認識悠仁身上的校服,既然如此他們就沒理由會去傷害一個普通的高專學生啊。
……但如果認出他是與兩面宿傩的共生體,那就另當别論了。
可惡,早知道你就和他一起去了!
你打開手機找五條悟,雖然這麼晚打擾真的很失禮,但現在哪有功夫講那些,憑禦三家其中之一家主的話,八月家一定不會繼續扣人。
剛開始撥打五條悟的電話,手機卻在這一刻很不給面子的關機了。
你捏着手機,真想在此刻把這東西砸了。
今天不會就要絕你倆吧。
“找到你了,”一隻手忽然抓住你的肩膀,女孩兒困倦的聲音傳來,“我想去睡覺了,今天就玩到這裡好不好?”
你身體一僵,想要用控軌卻發覺位置怎麼都動不了。
……怎麼回事?
“小昀姐姐你怎麼不說話?”她抓着你的肩膀走到你面前,“你怎麼還換了套衣服,我記得……”
看到你眼睛,她愣了一瞬,手下意識從你肩膀上抽離,沒等她開口你立即捂住她的嘴,低聲道,“别說話。”
怎麼用不了控軌?!!
她也發出剛剛和你一樣的疑問。
感覺有冰涼的東西抵着脖子,也顧不上懷疑你可能是八月家的人這件事,她慌忙點頭。
“你們這裡今天是不是來了個粉色頭發的男生?”
女孩兒點頭。
“給我指他在哪兒,”你用刀在她脖子上輕輕動了動,冷聲威脅道,“别耍花樣,要不然我一刀捅死你。”
女孩兒被吓得渾身顫抖,哆哆嗦嗦指了一個方向。
得到情報後的你毫不猶豫把她打昏,将她身上為擋風披着的披風脫下給自己穿上,身形體态差不多,頭發顔色一樣,隻要不看正臉,誰能知道你是闖進來的外來者。
路上雖然有這件鬥篷做掩護,但你還是小心為上,盡量不與那些巡邏的仆人同處一個院子。
走走停停耽誤了好長時間終于到了那個女孩兒所指的院子。
當你透過門縫兒看到那熟悉的粉毛後,懸着的心稍微有了些着落。
手放在凹槽中正要打算開門,卻被身後的女聲喊住了,“三小姐?”
你的動作頓住,冷汗瞬間爬滿整個後背,手捏緊木頭門槽。
喊住你的仆人又朝你走近了幾步,“都已經快要一點了,您怎麼還不回去睡覺啊?”
斜前方又迎來一行巡邏的仆人,一時間你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您是不舒服嗎,怎麼不說話啊?”她已經走到了你的身旁。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你迅速做出應對,悄聲道,“噓,我在和小昀姐姐玩捉迷藏。”
你和八月昀香的聲線有些像,又是悄聲說話,所以仆人并沒有發覺有哪裡不對。
“呃……”仆人尴尬的看了一眼你身後不過幾步的八月昀,小聲提醒道,“您,還是回去睡覺吧。”
畢竟已經被發現了。
“昀香啊,”幽藍色的濃郁咒力彌漫至眼前,剛才還在幾米外的聲音瞬間來到你的身後,“該睡覺了。”
腰間猛然一痛,你被踹進了面前這間屋子。
“昀小姐?”仆人驚恐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您這是做什麼?!”
被撞壞的木門碎渣散落在這間屋内,知道自己已被發現,顧不上身上的疼痛立刻去查看旁邊人的狀态。
你拍拍他的臉,“悠仁?”
呼吸平穩無外傷,看來隻是昏迷。
剛将壓在胸口裡的氣呼出,臉頰便被一隻手扳起并禁锢住,蒼白憔悴的臉映入眼簾,女人的聲音随即響起,“居然真的是你!”
那雙凹陷,宛如一潭死水的眼睛死死瞪着你,“你居然還敢回來!!”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那雙血色的瞳孔。
你被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擊的楞在原地,幼時姨姨猙獰的表情與此刻女人的面容在此重合,你也認出了現在面前的人到底是誰。
“你居然還活着,前幾年月下家那場大火怎麼沒把你燒死?!”她掐住你的脖子将你按在地上,扭曲的神情恨不得立即将你吞吃入腹,“你該死,你該死,你該死!!!”
“你為什麼還活着,你這種人為什麼還能活着,你都能活着那為什麼我的女兒就死了呢,你該死,你最該死,你就應該替我女兒去死!!!!”
女人尖銳的指甲摳進脖子裡,指縫兒溢出殷殷血迹,你的臉已經憋成青色,恰着她的手腕想讓她松開,但此時的女人就像感覺不到疼痛似的,手上的勁兒不減反增,嘴裡也隻念叨着讓你去死。
傀線悄無聲息的纏繞到女人手腕上将其弄折,感受到氧氣重新進入肺裡的你深深吸了一口氣,随後一腳把還在慘叫的女人踹開。
“來人,快把她抓住!”
你一把扯掉身上的鬥篷扔在女人臉上,将虎杖悠仁從地上背起,剛才的窒息感讓你現在還暈乎乎的。
門口已經圍了一群人,硬碰硬你們絕對跑不出去,于是你将希望寄托于斜後方的窗戶。
用控軌加強身體素能,你一躍而起,踩着窗框跳上了圍牆。
這周圍都已經被團團包圍,不僅是這間屋子,還有圍牆,以及四周的院子。那些人手中拿着武器,神色不急不慌,一副早就知道會有人來闖的樣子。
可惡。
被算計了。
背緊身後的虎杖悠仁,你在刀光劍影之中拼命祈求生路,巨大的體能消耗下很快就開始疲憊,動作遲緩力不從心。
眼看着越來越多的人圍攻而上,你此刻的體能也絕不支持繼續耗下去,要麼累死在這兒,要麼就把他們都殺了。
【殺吧,反正他們也不是什麼好人不是嗎?】
……對,殺了他們。
你正欲動手,卻聽到身後人忽然開口,“磨磨唧唧的煩死了。”
腳下一個踉跄,你被他推的差點從圍牆上摔下去。
“看你半天了,有能力不用等死呢。”虎杖悠仁的臉上浮現紋路,語氣十分不耐,“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