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上挂着的所都插着鑰匙,一擰就開。
推開門才發現廂房中間還隔了個小廳,裝扮得很古樸雅緻。
“四嬸,你和秀住一間,我和小狼住一間,等情況穩定下來,我和小狼回去,不住的也能退。”
“哈?”顧小狼詫異。
葛立榮笑道,“人家本來就不靠掙房租賺錢。”
顧小狼揉揉頭,悶不吭聲抱着他紅布進屋。
屋子不算大,擺了張架子床,雕花衣櫃和長桌,簡單夠用。
簡單收拾好,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元大夫穿着白色飄飄然的練功服出來,站在前廳門口,樂呵呵地等着人。
顧小狼待不住,出來晃的時候瞧見的,趕忙跑回去喊人。
“葛大娘,大夫來了。”
元大夫掃過幾人臉色,視線就定格在葛母臉上。
“進屋坐,我先給你把個脈。”
葛母有點慌,下意識回頭看向葛秀。
“娘,我陪你。”
……
元大夫的診療室,靠牆列了整面牆的藥架。
架子前面,置了張桌子,前後放兩張椅子,外面同裡間連通,隔着半截簾子隻能瞧見病床的一角,其他看不到。
葛秀收回目光,站在她娘身後等待結果。
元大夫看得很慢,或者說看得很仔細。
等好久看他收回脈枕,葛秀着急地詢問,“元大夫,我娘的病能保守治療嗎?”
“還是決定不手術?”
“不行嗎?”
“可以,隻是保守治療花費的時間也長,她這病耽誤十好幾年了吧,早就落下根,我個人也是建議你們手術切除病竈後,再輔以中醫調理。”
葛母害怕,“久不怕,我可以等。”
元大夫也不争辯,笑着仔細解釋。
“那我先說說療程,你想要根治,至少要花兩年的時間,前期一周就要換一次藥方,配合針灸,大概半年後能穩定下來,你們就能回家,按照藥方吃藥,一個月來複查一次就好。”
“兩年!”
“西醫呢,手術有一定危險性,術後調理兩個月,保證傷口複合,就能回家調養。”
葛秀下意識看向葛秀,脫口而出,“我就說不用治,這也太耽誤時間,馬上就要過年,咱不可能留人家家裡。”
元大夫說:“手術趕在年前能回家。”
葛母心裡動搖了。
對手術的恐懼,在漫長時間的拖拉對比下,好像也沒那麼嚴重。
“那……手術?”不治姑娘肯定不樂意。
“你們可以好好想想,其實認真說來冬天不是治療這病的好時間,太冷了。”
應該選在年後春暖花開,柳絮漫天前的那段日子。
“同志,身體是自己的,你女兒這麼孝順,你自己咋還不當回事呢。”
“……”
葛母尴尬地笑笑。
氣氛正尴尬,外面院門被哐哐哐敲響。
葛母和葛秀對視一眼,順着門窗朝外看去。
西間顧小狼最先出來幫忙開門,門外一男一女一小,順着門縫就擠進來。
“小兄弟,元大夫在嗎?我們約好今天來看病的。”
元大夫皺眉,走出門問,“你們是哪一家的?”
“元大夫,好久不見,我是兩個月前來過的蘇長川,想給我老婆看不孕的那個。”
蘇長川邊說邊将身邊三歲大的小女兒推出來。
“嬌嬌,快喊爺爺好。”
圓潤如團子的小人可愛地笑彎眼睛,喊爺爺好。
可惜元大夫見過太多讨好的人,二話不說沖後面喊安婆。
“小安,小安!”
“哎?”
安婆手裡拿着幹花不知道在幹什麼,“喊什麼呀,有事說事。”
“我不是說過,一次隻看一個病人,你咋安排兩家在今天。”
“?”
安婆皺起眉,“哪來的兩家,不就隻有你女婿介紹來的這一家子……”
她才看到蘇長川一家三口。
“你們怎麼來了?”
蘇長川傻眼,“這,前天我的時候,安婆你讓我今日早點來,說是能輪到我。”
安婆想想,是有這事。
老頭子看完病會休息兩天,再來就看誰早接誰。
“那你們來晚了,等下次吧。”
“我專門開車從省城過來,你看這孩子困得眼睛都睜不好……”
“晚了就是晚了,回去等下次吧。”
蘇長川不甘心,扭頭看向顧小狼有點眼熟。
“小兄弟,看你面色紅潤的,一瞧身體就倍棒,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們兩家換換,我大老遠來不好白跑一趟。”
打量他穿成這樣,小小地暗示道,“當然,也不能平白就讓小兄弟你讓我,隻要你願意,我從其他方面補償你。”
顧小狼沒好氣地拉下臉,“小爺差你那點錢。”
他上一個爹,全國首富好不好!
“不換。”
顧小狼霸道地直接轟人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