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再把她們拴上,去牽霸王和将軍,兩邊就都懂了,這是在劃地盤,分配任務。
單單走一圈下來,一天就過去了。
葛秀回家時,顧小狼已經離開回學校。
葛母出來看到她,“來福它們吃什麼,以後做飯是不是要多做點,剩了給他們?”
“不用,和小毛驢一樣吃就行。”除了草,豆餅和麥麸都可以,“那天做了肉,給留骨頭就好。”
“咱要不要給毛驢也起個名?像來福這樣的。”
雖然是威武長得最憨态,葛母卻更喜歡來福。
葛秀抿出意思,試探道,“那叫富貴?或者旺财,叫财神也行,金豆,元寶。”
“金豆不行,和豆豆撞名了,叫旺财吧。”
葛秀覺得都一樣。
一轉頭,就發現娘不見了,端着給旺财煮好的晚飯,熱情地去通知旺财的新名字。
隔天,顧一維還是沒回來。
葛秀去關心了下,見顧大娘黑着臉犯愁,疑惑地看向穆薇。
穆薇攤手聳肩,啥也沒說。
葛秀想,應該不是大事。
她離開顧家,準備去找人幫忙搭架子。
半路撞見上次和顧小狼去河邊鬧騰的幾個人,十好幾的年紀,家裡不像是顧嬸對顧小狼那樣舍得,學早就不上,成天在村裡溜達沒事幹。
“秀姐兒,聽講小狼昨天回來,還騎了輛摩托,是真的假的,你見過嗎?”
“真的,不過他回縣城了。”
“還真回去上學啊。”
後頭個高的小夥拽了下前面人,給葛秀讓路。
“秀姐兒這是幹啥去?”
“去喊我哥,圍着魚塘搭一圈架子。”
“管飯嗎?”突兀地問完就後悔,“沒事沒事,秀姐兒你要是缺人喊我們,我們都有空。”
葛秀多看說話的人兩眼。
村裡白寡婦的大兒子,顧甲,今年十七。
他爹去世後,奶奶立刻翻臉,把他娘和他們三兄弟一塊攆出家門,啥都沒給。
後來村裡看不下去,借了老破房子暫住。
要說應該娘四個相依為命,可寡婦過日子難,白寡婦為了養兒子,哄了村裡幾個手大的男人。
有一次被顧甲撞見,那之後就挪了性子,偷雞摸狗啥都幹。
葛秀很快回過神,“給我幹活得認真,最後是我六叔驗收。”
顧甲幹笑一聲,心裡頭有點後悔說出來。
旁邊王劉拍了他下,“管飯我也幹,小狼天天誇秀姐兒你做飯好吃。”
那是之前了。
葛秀心想,她現在是被穆薇給比下去。
人家會做也會吃。
“你們真打算幹?”
那樣她就不去找哥幾個了。
“很累嗎?很累就算了。”唯一一個一直沒說話的洩了氣。
他想不明白,明明剛剛還在講,趁着村裡魚塘還沒打撈,夜裡拿網去摸魚的,咋現在要去幫忙。
不好直接不給兄弟面子,隻能這麼委婉地提醒。
葛秀笑了,“累肯定累的,就沒幹活不累的,你們慢慢想。”
葛秀臨時改變方向,去木工家借了點工具。
前段時間收拾了許多樹木,葛秀換了一些洋釘,掄起錘子敲敲打打,自己定起架子。
顧甲是午飯後來的。
來了悶不吭聲地就幫忙劈起木頭,葛秀看一眼沒制止。
隻是傍晚葛母來送飯,因為沒提前說,葛母隻帶她的,至于旺财車上拉的,那是霸王幾個的口糧。
葛秀便把自己的飯給她。
回家才問葛母,白寡婦家最近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同為寡婦,葛母有時候也會覺得自己幸運。
“前兩天見白寡婦來在找過顧大夫,可能是生了啥病,我見顧甲在你那兒,你喊的?”
“不是,他自己來的。”
“能幫就幫一點吧,要是這次能讓三個小孩正幹,白寡婦心裡肯定高興。”
葛秀不予置否。
第二天,顧甲帶着洗幹淨的飯盒早早來了,葛秀和他商量起工錢。
“我魚塘一圈都要搭架子,此外還有林地,弄好要在西北拐上打了木屋,能幹嗎?”
“能!”
後來王劉找來,頓了會,沒和顧甲說幾句話就走了。
葛秀不管他們來不來,但提前和六叔說了這事。
六叔不甚在意,“那幾個小的膽子小,鬧不出啥事,缺人咋沒來跟我講,喊你哥啊。”
“當時家裡沒人,正好碰見了。”
六叔點點頭,不知道信不信,後面叮囑一句,“雇人幹活行,他家破事你别摻和,聽見沒?”
“知道。”
白寡婦名聲不好。
“你自己也少和他單獨在一塊,魚塘讓他弄,你不是要栽鐵菱角爬架當圍牆,挖到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