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看,好好的我騙你幹嘛!”
顧小柔的發現,顧嬸一點都不相信。
于是,隔天随便找個借口讓楊高樹把人支出去,顧小柔拉着顧嬸來到狗屋,指着角落。
“就是這,早上你也看見了吧,我幫忙喂狗讓他留把鑰匙都不幹,明顯心虛啊。”
顧嬸慌了,“你别胡說,指定是你看錯了,小狼最護秀的,咋可能故意把人藏起來。”
“得不到就毀掉?”
顧小柔莫名想到那天早上,顧小柔捧着秀的臉,霸道地當着她和男人的面強親。
對!
強親。
顧小柔現在越發覺得一切的一切都是弟弟一廂情願。
“娘,現在咋辦?小狼這是在犯罪。”
“閉嘴,别瞎說,我先下去看看。”
地窖的蓋子有點被擋住,像是故意的。
時隔一天打開,顧小柔聞到下面竄出來的腐朽潮濕味道便一陣作嘔。
“比昨兒還味!”
顧嬸緊張地推開絮絮叨叨的人,小心翼翼地下去,有顧小柔的經驗,這次帶了手電燈,往裡一照,表情瞬間失去管理。
四四方方的地窖面積不大,也有了兩三平,歪倒一個椅子,上面還纏着麻繩,有一段麻繩顔色特别深。
仔細看,就會發現椅子一圈的顔色都比旁邊要深。
為啥?
顧嬸根本不敢多想,不大的環境一眼就能看完,旁邊還有打翻發的茶缸和剩飯剩菜,明天不是新鮮的,汁水被土壤吸收變硬
“娘,你沒事吧。”
“上……上去。”
顧嬸哆嗦着爬上去,站在院子裡緩了好一會,手扶着堆在牆角的樹枝幹柴,不經意看到下面壓着的外套。
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抽出來,抖落開,越看越眼熟。
“娘,我們先回去吧。”
顧小柔費勁地将地窖給複原,心中的猜測到這一刻基本已經确定。
收拾好後回頭,看到她娘手裡拿的東西。
“這啥?”
顧嬸團吧團吧抱懷裡,“哦,小狼落這得外套,髒了,我帶回去幫忙洗洗。”
換平常,顧小柔肯定要念叨老娘偏心眼,現在被秘密壓着,下意識貼近老娘。
“我們先回去,等小狼回來,偷偷問問他。”顧小柔提議。
“對對對,萬一是誤會呢。”
“……最好是!”
顧小柔不說是怕影響到她的名聲,可老娘這沒底線站隊讓她不開心。
心裡頭對顧小狼的大膽又有幾分認識。
一天都沒幹活,實在靜不下心,等中午飯前看見楊高樹和顧小狼回來,立馬就把顧小狼拉進屋,使喚着楊高樹去帶小孩。
“别拽我,我拿了東西得回北地去。”
“你之前不還硬氣,現在還回家拿啥。”顧小柔皇上不急太監急,“其他事情現在都不重要,我和娘有事要問你。”
顧小柔将他按坐在闆凳上,正要問,低頭對上一雙漆黑的,陰冷的眼睛,不帶半分感情,整個人像是被凍在原地,瞬間不知說措。
“我來拿鑰匙。”
顧小狼視線下移,笑了,仿佛剛剛都是錯覺。
他動了動鼻子,捏着顧小柔的衣擺用拇指搓了搓上面的油漬,褐色一塊,湊近還能聞到臭臭的味道。
顧小柔才發現,飄忽一上午的理智突然被根線給拽回來,驚恐地擡起頭,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顧小狼,渾身微微發抖。
顧嬸那老二一把,護在身後。
“真是你幹的!”
“啥呀。”顧小狼吊兒郎當地沖二姐伸手,“鑰匙還我,以後少去,來福認生小心咬到你。”
顧嬸抿着唇,“别裝,外面現在正在嚴打到處抓人,你姐夫說縣城最近都有好幾個人被帶走,我和你爹不要求你多上進,可你也不能……不能……”
“我幹啥了呀,看你們樣子跟天塌了一樣。”顧小狼站起來,“有話說清楚。”
“你……”
顧小靜才回來,進來看到這劍拔弩張的一幕,一點也不驚訝,下意識上前拉開娘和弟弟,順便把孩子推到顧小狼懷裡。
“喊舅舅。”
“舅舅!”
“娘,中午吃啥,我好久沒做飯了,正好跟穆薇學了兩手,晌午我來做吧。”
顧小靜笑着擋在顧小狼面前,可惜她比顧小狼矮太多,一點沒有起到遮擋的作用。
顧小狼趁着這個空隙,彎腰把外甥抱在懷裡直接出去。
路過顧小柔,手掏她口袋,在她習慣放鑰匙的左邊口袋裡摸出狗屋鑰匙,拿了就走。
顧嬸要抓人,“你别走!”
顧小柔示意大姐和她一起攔住娘,耽誤的時間裡,顧小狼把外甥塞給二姐夫一塊帶,出門騎車走了。
等顧嬸出門,正巧瞧見顧小狼掉頭朝南去的車尾氣。
“哎呦哎呦。”
顧嬸捂着胸口,對未來産生了絕望。
她承擔不起這麼大的事情,沒和詢問的顧小靜說,覺得她不頂事,私下和顧父說了好多。
顧父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