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又去了一趟北地,又發現不少白天慌張下沒發現的小細節。
隔天顧小柔也添加了佐證。
最後一個見到葛母的人說她是往背地跑的。
顧父一夜之間老了好幾歲,冷靜下來的第一件事情,就去把狗屋裡的地窖給埋上。
也不嫌累,一車車地填上土,衣服也燒掉了。
看着圍着他們汪汪叫的大狗,扭頭看向顧嬸。
“我昨天晚上想了一夜,想小狼為什麼要這麼幹。”
他兒子雖然不是什麼大學生,可也有一定文化程度,上過報紙的作家,對村裡也有很大的貢獻,運作運作,當個村官不是問題。
不行繼續投稿也能保持吃喝,家裡也有地。
生活上從來沒什麼問題。
“我要知道還至于這麼愁。”
顧小柔來了,悄悄發表自己的發現。
“有沒有可能,因為你倆都不答應他和秀在一起,就秀不見的頭一天早上,我看見小狼對人家秀動手動腳的,秀看起來可生氣了,跟我招呼都不打就跑了。”
“他幹啥了?”
“帥流氓呗,還能幹啥。”
“他!他怎麼敢!”顧父氣狠了,想不通兒子怎麼就歪成這樣。
顧小柔看他們想歪了,“我是看到親了下。”
二老緩了過來,相互看一眼。
顧小柔還在說:“怕你們不答應,小狼又有主見,主要之前不是有個葛守祖當榜樣,他媳婦不就是直接搶回家的。”
“……呵,真心,他模仿不夠還超越起來,是不是她葛大娘不同意就動手,那要是我和他娘也這樣!”
“沒準?”
顧小柔嘀咕完看到爹娘難看的臉色,立馬閉上嘴巴。
“那現在咋辦?”
“找人,把小狼找到趕緊放人。”顧父說。
顧嬸抗拒,“不行,實在說那天小狼在公安局,怎麼都輪不到是我兒子幹的。”
“難道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之前我們不了解,現在看來,葛家那些人最近進進出出肯定是在找她們母女倆!”
“那就跟沒問題。”顧嬸雙眼一亮,“他們人都在家,我們悄悄說,葛秀回來不就好了。”
“你——”
“别指着我,你就保證是兒子幹的,萬一誤會了咋辦?前段時間的事本來就跟兒子離心,再誤會他,兒子就徹底沒了!”
顧嬸推開顧小柔,大步流星地離開。
顧小柔看向爹,“娘說得也沒錯,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先把人找回來,秀出去學習有段日子,應該快到回來的日子了。”
潛意詞,葛家都說葛秀出去學習,他們捅出來也沒好處,人家不會領情還會把矛頭對準他媽們。
顧父臉上緊繃,“我去找小狼。”
……
離開的顧小狼也不太好過。
昨天匆匆離開家,花一下午騎車到市裡,直奔剛被圈下來的空地。
臨時搭建的建築整整齊齊,一點沒有美感,外面拉着警戒線,顧小狼路過看都沒看一眼,直奔前面建成正值試營業期間的酒店。
沒見到想見到的人,在門口蹲了一夜,隔天一早門打開,擡起頭看見有幾天沒見到的人。
含笑的唇在看見他的瞬間就拉平,眼睑下垂,臉色臭臭的,下意識就要關門
顧小狼無賴地身子一歪,抱住瘦長的小腿。
“秀姐兒,我二姐頭狗屋鑰匙,他們連狗屋都不想讓我住。”
“怕什麼,你都有大本事開酒店房間,還怕沒地方住。”
“就我自己,我害怕。”
“害怕?”
葛秀輕聲笑了。
這反應不太對,顧小狼直起身子,仰頭要觀察時,聽到對門房間被打開,沉甸甸的很有質感。
他回頭,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六六六……六叔!你怎麼在這。”
隔壁門也被打開。
蘇長川牽着顧惠走出來,笑眯眯地道歉。
“小狼啊,抱歉,我實在是太想我姑娘了,這人兇巴巴地抱着我姑娘來,就,你懂的吧。”
顧惠木着臉,也很嫌棄,“你,為什麼會想到這種能把自己送進去的蠢辦法,好不想認你。”
“不想認就不認,嬌嬌啊,咱們去吃飯不管他們。”
“好,蘇爸爸,早餐有蝦餃嗎?”
“有……”
父女倆走出鋪了地毯的走廊,腳步聲都聽不見。
顧小狼還沒去想哪裡出了錯,後衣領就被拎起來,聽葛守祖提醒葛秀讓開,緊接着他屁股受了一腳被踢進屋子裡。
“秀姐兒……”顧小狼及時求救。
葛秀裝聽不見,“六叔,八點半農展會就開始,我想帶我娘去吃飯,要不要給你帶?”
“不用,人擠人的,我不去,你好好玩兒,玩兒完我和你一起回家。”
“嗯。”
葛秀最後掃顧小狼一眼,看他可憐兮兮的樣子,頭也不回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