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關上。
顧小狼可憐巴巴的小眼神立馬消散,拽拽六叔的褲子。
“都是自己人,六叔你别太兇。”
“呵呵。”
葛守祖擡腿把人拆開,“你腦子進水了,綁人!你這樣的報警一抓一個準。”
顧小狼覺得沒意思,站起來拍拍屁股。
“也沒見你們報警。”
葛守祖一噎,無力反駁,以至于更氣了。
“行,你行。”
“六叔,你得面對現實,我也想讓秀姐兒看清楚。”
“這除了讓她心裡留下疙瘩,對你有啥好處。”
“咋沒有。”顧小狼幻想着,“方便我和秀姐兒相依為命。”
葛守祖忽然不氣了,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他。
“以前我為啥會覺得你聰明。”
“好好說話咋還罵人。”
“不罵你。”
“那這事六叔能給我個機會嗎?我自己去跟秀姐兒請罪。”
顧小狼腦子裡閃過無數條求情的理由,誰知道還沒說出口,看見六叔點頭了。
“跟我說不着,我隻負責把人帶回去。”
顧小狼心安了。
他看來這就是六叔松口。
等出酒店去農展會找到葛秀,立馬就意識到他弄錯重點。
農展會上人很多,但看起來很奇怪。
西裝革履的人很多,一樣樣東西擺放特别整齊。
秀姐兒面前就擺着小攤,上面是個兩層架子,每一層擺着兩排小籃子,裡面裝着紅彤彤的果子。
區别于其他地方的水果,吸引了每個路過人的視線。
顧小狼瞧見臉瞬間白了。
算算時間,秀姐兒水果大棚裡的草莓正趕上頭茬。
已知秀姐兒沒回去過,果子誰送來的?還好好送到秀姐兒手裡。
六叔?
是他就絕對不會是今天才知道。
想通什麼,顧小狼有點傷心,停下腳步也沒再上前去。
葛秀最先發現顧小狼的,裝沒看見。
之後是葛母,她很無奈,提醒一旁的女兒一聲。
“小狼來了,不會鬧起來了吧。”
“我們鬧什麼。”葛秀輕笑,“娘,桌子下面有小盤子,你幫我拿過來,我切一點草莓。”
葛母低頭,瞧見帶着印花的白盤子,“這個?要不要洗一洗。”
“早上洗過了。”
葛秀接過來,撿着幾個形狀不好看的草莓切成塊,學前頭一家展會,拿牙簽戳着,幹淨衛生。
暫時沒心情去理會顧小狼。
……
葛秀是二次醒過來,被綁在椅子上的時候察覺不對勁的。
動彈不得,掙紮的時候發現手腕上綁着的是布條。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還是那種稍微一用力就會撕裂的土紗。
撕開束縛,摘下眼睛上的布條,就已經在酒店裡。
雙層窗簾遮擋外面的光線,室内看一片漆黑,一日三餐有人送,唯獨不能出酒店。
她樓上樓下來回跑,甚至還想過爬窗戶。
被發現第二天,所有窗戶就上了鐵圍欄。
那之後放風的地方隻有六樓樓頂,能清楚瞧見隔壁空地狼煙地洞的在搭建什麼。
沒幾天,娘也來了。
娘說是小狼送來找她的,還順帶送了兩張身份牌。
巧了,隔壁建築收尾後的大廣場地标上的模樣,和她身份牌上的差别不大。
農展會。
看完介紹,心被掐死了。
這天之後她能出去了,就更生顧小狼的氣。
之前是走不掉,現在是不想走。
顧小狼把她留着是為什麼?
至今葛秀也沒想通。
但農展會對她很重要,她跟酒店的人打聽過,雖然之前攔過她機會,但她問什麼人家是不瞞着的。
于是,葛秀知道了隔壁會有三天大活動。
政府人員,農業協會,科研所,農業院校,兩岸各界人士,是最好展示農産品的機會。
偷偷處了好幾天的關系,終于在前台借到電話。
她都不敢打回村裡,因為沒鬧清楚顧小狼搞什麼幺蛾子。
想了想,從隔壁混到來源名單,找到了公社的聯系方式,借着公用電話找到她大姐夫,跟六叔遞了話。
六叔早顧小狼兩天來,好像也摸到了點信息,來的時候順便把顧惠帶來了。
還有她家地裡摘的草莓,河裡抓的鳜魚,不知道想的,把她在地頭給幾個大爺叔叔種的煙草也給揪了葉子。
脆生生的賊綠。
所以還不能用。
葛秀的攤位選在中間一排,左右是挂布攔着,但是前後是通的,相當于兩邊門面對客人。
她一邊擺魚一邊擺草莓。
鳜魚是當地不少人的心頭好,當然,很偏,喜歡的喜歡死,讨厭的讨厭死。
草莓就不一樣,男女老少都喜歡。
特别是外國友人,有個櫻花國留小胡子的男人瞧見草莓路都走不動了,叽裡呱啦和身邊人說着什麼。
沒一會,被通知到的負責人跑來,詢問了她産量和售價。
葛秀搖搖頭,“畝産不知道,但量不大,我隻種了一畝地,所以價錢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