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玹轉醒時已經是三日後的下午了,像是陷在柔軟的床塌間,舒适得讓人昏昏欲睡,不願意醒來。
但頭發似乎被細微的力量輕輕牽動,泛起一點點癢。
她睜開眼睛,對上一條玩頭發玩得起勁的黑色觸手,觸手的“腹部”露出來一個很小的吸盤,正卷着一縷長發放在裡面開心地嚼着。
對上她視線後,默默地放開了那縷已經被黏液沾濕的頭發,扭了扭身子往她臉上貼,格外親熱。
一雙手正捏着她的小腿力道适中地按揉着,掌心的溫度滾燙,貼上她的皮膚時讓她忍不住抖了一下。
“還難受嗎?”手的主人輕聲問。
“你說呢?”良玹暫時不想起來,也懶得去注意他的神色。
那幽深的目光,雖然溫柔卻并未餍足,像是一汪深潭,看着清澈透明如同美玉,實則深不可測,輕易就能讓人毫不設防地溺死其中。
“抱歉,是我太興奮了。”甯息乖覺地認錯,在白皙勻稱的腳踝上落下一吻,卻忍不住用牙齒輕噬,在還未消退的紅痕上又添了一層豔色。
原本滿是誠意的道歉,顯得不着調了起來。
“别鬧。”良玹覺察到他的唇,又有向上遊移的傾向,連忙在身體發軟之前,抽出自己的腿,踩上他的胸膛将人推遠。
對方發出一聲沙啞色-氣的輕喘,聽得人耳根發麻。
“你……”良玹覺得臉有些熱,掩飾地撐坐起身,差點沒起來。
她的身體承受能力,已經遠超正常人了。這些年以來,不眠不休高強度的習武或是作戰,她都可以輕松應對。這還是第一回感覺到那種運動過度後的酸痛。甚至有些懷疑肢體是不是被拆卸下來,重新拼接了一遍。
她原本蓋着自己的外袍,實際上未着寸-縷,隻好将外袍拽緊了些。
身下是觸手墊出來的“床”,比軟塌還要舒服。周圍的地面、牆壁都是觸手,像是在築巢一樣,貪婪地包圍着位于中心的她,将她仔細地藏匿在這裡。
“還好嗎?”甯息湊過來,單膝跪在她腿邊,伸手自然地探進外袍中,撫上她的小腹,輕柔地抵着柔軟的肚腹打轉,“我應該已經全部清理出來了。”
雖然很舍不得……
但人類的身體很脆弱,一直被撐得鼓漲起來的話,應該會很難受。所以他還是認真地按揉了許久,全部弄幹淨了。
甯息的指腹有些薄繭,在小腹上打圈,磨得她忍不住發抖。聽他語氣平靜地說着難以啟齒的話,良玹的臉還是控制不住地紅了。
“放心,我很幹淨,而且也不會有新的生命誕生。所以你可以盡情地提出任何要求,我都可以完成。”他隻系了一塊布在腰間,勉強遮住了下半身,仍然露在外面的胸腹肌理分明,有許多星星點點的紅痕,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着。
冷白的膚色,肩寬腰窄,漂亮健碩的軀體線條,沒有一絲贅肉,很是養眼。
因為略微低頭,過熱的吐息拂過她的腿側,肩背肌肉鼓起,隐約能看到上面一道道泛着血迹的深刻紅痕,不敢想背後究竟還有多少道。
良玹掃了眼自己修剪整齊的指甲,默默将手往身後藏了藏。
“我真的很渴-求你,希望你盡情使用我、玩弄我。”
甯息其實很早就已經懂得如何作為一個人類生活,具備完整的概念和認知,其中當然包括羞恥心、道德觀這類最基礎的東西。
他知道哪些話通常不會明說,更知道哪些話可以挑起她的羞赧。
所以他是故意的。
良玹與他對視,能看到他眼底翻湧的欲-求,像是蟄伏已久的野獸。她眉心跳了跳,“到底是玩弄你,還是玩弄我自己?”
甯息笑起來,以往淡色的唇泛着紅,配上那張臉,像是什麼食人血肉的妖邪。
她身上現在還全是未消的痕迹。
相比于人類情-事給予的快意,更讓他心中無比興奮歡愉的,是可以如此親密無間地觸碰她、标記她。
貪婪、饑餓、蠢蠢欲動。
即使是這樣不加節制地折騰了一番,他依舊遠沒有滿足。
但他也懂得過猶不及的道理,到底還是控制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