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鬓綢衣,梳妝精緻。
甯息喉結起伏,略微湊近,手撫上她的膝-頭,“我喜歡你。”
無關打扮,無關皮囊,隻要是真正的她,他都喜歡。
這世界所有的生命,在他眼中都隻是血肉、白骨、纖維等各種東西拼湊成的載體而已,構成與輪廓各有不同,但也不會相差太多。
看在眼裡,心中也不會有多少起伏。
唯獨她是不一樣的。
像是有條繩索鍊接着他,和她有關的一切,時時刻刻都能牽動着他的情緒。
他一字一頓地強調,“隻是喜歡你。”
即使是眼前這個不變五官的模樣,也依然可以讓他烈火焚-身,情-難自-禁。
他略微俯身,低頭,在她的腿上落下一吻,卻不願意離去,忍不住細細舔-舐。
紅線構成的軀體,比正常的人體要涼一些,但觸感很獨特,像是溫潤的玉一般細膩光滑。
胸腔激蕩,他的喘-息變得更加粗-重。
熱燙的血在彙聚、膨-脹,迫切地想要得到緩-解。
他伏在她面前,撩着眼皮望她。思鄉花随着晚風搖曳,發出葉片摩挲的輕響,馥郁的香氣越發濃郁,分不清究竟來自何處。
她坐在那裡。
燭火搖曳,照着她秀緻的眉骨投下幾分陰影。幽微的光影、模糊的輪廓,讓他無法判斷她究竟是否在看着自己。
隻知道眼前人一言不發,微垂着頭,像是一尊精雕細琢的玉像,垂眉端坐,不入塵寰,不動如山,自然也不會憐惜下方水火煎熬之中的虔誠信奉者。
即使他就跪在她面前,緊繃着、貪婪着,祈求垂憐。
而他,也同樣是個亵-渎者,就這樣不知廉恥地一手握住玉像的膝-蓋,另一隻手攏着、抵住她的小-腿,疏-解着躁-動與不安。
見她不予理睬,他不自覺用上了力,疼卻依舊難以痛快宣洩。
他神情痛楚難忍,蹙着眉,眼睑泛着不正常的紅,就這樣固執地注視着她,試圖尋找着那不曾存在、難以望進的雙眼。
她的沉默中,房間裡隻剩他急躁的、壓-抑的喘,聽上去格外難耐,卻也帶着一種勾人的性-感。
燥-熱間,她終于有了動作,擡腳,踩了上去,伴随着對方似是歡-愉,似是痛楚的氣音,她輕聲道:“色-胚。”
那聲音依舊冷淡平緩,如同她這副臨時構建出來的身軀一樣,溫涼的,穩定的。
他卻幾乎在一瞬間,就接近了臨-界點。
他繃-緊脊背,全身的肌肉堅-硬,像是終于有了依憑,難以自-抑地讓動作更加激-烈。
嘶啞地一聲一聲念着她的名字。
良玹垂着頭,他依然無法清晰地捕捉她的視線,但他知道她在看他。
僅僅是這種認知、這種注視,就足以讓他興奮不已,脊-骨發-麻。
胸口抵着她的膝-蓋,探身去尋迷離溫-軟的夢。
沉重的桌案前移,就在情緒即将崩潰失控的時刻,她卻忽然擡起腳。
他茫然失措地擡頭,眼睑燒得殷紅,額間青筋疾跳,已經到了壓抑的極-限。
“喜歡嗎?”她歪着頭與他對視,他幾乎能從那五官模糊的臉孔上望見她的戲谑與惡趣的笑,忽而頑劣殘-忍,可愛又可憎。
“喜歡嗎?”她又問了一遍,這次話語中的笑意沒能藏好,露出了尾巴。
他咬緊牙關,坦誠道:“喜歡,喜歡你。求求你。”
救救我。
求你……
她伸手輕撫他枕在自己膝上的臉龐,腳尖則向下踩,略微施加力道地碾上……
任由他捉着她的踝骨,借着力道,不斷按壓着,研磨着,如同海上的溺水者抓緊了唯一的浮木,直到終于溺斃于洶湧的暗流。
她的指尖遊移過他的面龐,揉捏他滾燙的耳尖,安撫他的躁-動,親-昵柔聲道:“我們很快就會到這裡了。你要乖一點,記得好好完成自己的事情,好嗎?”
他迷醉着眼眸,啄吻着她的掌心,無比乖馴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