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闊那個矜傲的脾氣,指不定有多火冒三丈。
現在有活潑美麗的姑娘主動示好,楊闊會怎麼做?
希望不要将這個無辜的姑娘拉進來當出氣的。
不過楊闊的反應倒是有些出人意料,他難得收了那種纨绔的模樣,臉上笑意得體,配上他這般風華正茂的好年紀、好相貌,也算是風度翩翩、彬彬有禮,完全看不出來平日的驕縱的模樣。
姑娘的臉一下子更紅了。
楊闊說:“不好意思,我還是更喜歡吃自己的。姑娘想嘗的話,可以和别人換。”
然後拍了拍擋在前面的魏些,“把你的給她。”
說着也不再理會那姑娘,轉過身去看祭祀台上的歌舞了。
他話說到這種程度,意思也算是明顯了,甚至還好心給了姑娘一個台階下,也不算直接拂她的面子。
姑娘讷讷地點頭,接過了魏些遞來的乳羹,看向楊闊的眼神反而更加熱切了。
周圍的人笑着提醒道:“晚上還有機會呢。”
姑娘羞澀一笑,帶着臉上褪不去的紅暈走了。
鵝黃身影逐漸遠去,她回去的方向也有幾個人在遠遠注意着這裡,想來這姑娘應該也是哪家的小姐。
至于為什麼會有人說晚上,是因為晚上會點燃篝火,舉行舞會。
許多年輕人們将會在這段時間裡狂歡,相互贈送禮物鮮花、邀請跳舞閑聊。若有心儀之人,同樣也會抓緊機會大膽表白,在歡歌笑語的氛圍中,時常可以促成良緣。
祭拜結束,下午是短暫的歇息。開闊的廣場内有表演繼續進行,遊人可以自行決定是留下觀看,還是去别處遊玩。
楊闊什麼也沒說,直接邁步走了。
徐亦輝等人也隻好認命地跟着他離開。
但徐亦輝偶爾一回頭,還是穿過重重人群,看到了方才那個主動過來示好的俏麗女子,她仍然在張望着這邊,望眼欲穿。
楊闊那小子,運氣倒是好,這折騰人的脾氣,還能被人一見鐘情。
楊闊去玩劃船了。
今天的将由村本就人滿為患,現在正是散場的遊玩時間。各種娛樂的價格,也被搶位置的衆小姐公子們争得水漲船高。
但這些都不在楊闊的考慮範圍内,畢竟他的有錢,可不是一般世家能比的。
于是,他很快就在湍急的河水旁,得到了一艘小舟。
之所以稱之為小舟,就是隻能坐兩個人,加上一個确保安全的當地船夫,三個人就已經顯得擁擠不堪。
魏些作為親衛,當然是要寸步不離地跟着楊闊的。
徐亦輝他們三人,就沒辦法一塊了。而且他們三個實在是沒興趣花那麼多銀錢,去搶這麼一條船來劃着玩。不是花不起,是真的覺得沒有必要,何況他們之前也已經玩過兩遍了。
雖然湍急傾斜的水流、山澗兩側崖壁上各色植株、山澗上空幹淨的高天……确實景色不錯,但也不至于再花高價玩第三次了。
唯有楊闊對這種刺激的玩法樂此不疲,沒事就要來一趟,弄得滿身是水不說,還把魏些吓得提心吊膽。
徐亦輝等人照常提前去下遊終點等着了。
楊闊大剌剌仰躺在小舟上,水流激蕩着船身,颠簸不已,似乎要将人從船上掀出去。船家奮力掌控着方向,水浪打上船,潑灑到衣服上,一身冰涼。但楊闊仍舊滿不在乎地将雙手枕在腦後,望着湛藍清澈的天空,他想起一雙同樣明亮澄淨的眼睛,嘴角不自覺揚起笑容。
很快小舟暫時靠岸,到了一處“思鄉”花海,提供給船上的客人們短暫地歇息、緩解情緒,防止有人受到驚吓。
楊闊沒有被吓到,也懶得下船,維持着仰躺,沒有起身。
此時花海中的“思鄉”悉數開放,重瓣的花朵華貴端重,獨特顔色見之難忘,微風吹拂下,如霧如雲,馥郁芳香沁人心脾。
不期然地,花海中的衆多遊人裡,那個先前主動找上他的姑娘,也随着友人和侍從在這裡賞花。
她離得近,很快就注意到了魏些,而後看見了楊闊。
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居然又鼓足勇氣走了過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臉龐又迅速地蔓延起了紅暈,如同淡绯晚霞,
她指着花海邊緣、樹木不算茂密的林間,一副嗓子清透悅耳,語氣活潑。一看就是被寵大的姑娘,勇敢大膽、不谙世事。
“這位公子,可否賞光片刻,随我來一下,我有話想要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