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歌在旁邊點頭:“嗯,挺好,沒有中間商賺差價。”
葉問雪繼續勸盧曉:“我打算自己開一家健身房,隻接待女性顧客。店員、私教、經理等等,所有的工作崗位,全部都是女性。沒有像他這樣的人,也不會敗壞店内的風氣。我欣賞你的工作能力,隻要你願意來我這裡工作,你就是總經理。”
盧曉十分心動。無論是隻有女性顧客員工的規劃,還是總經理的職位,她都很喜歡。
她感覺自己像是千裡馬遇見了伯樂,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好,我願意!”
張宇很氣憤。這些人非要跟他唱反調是吧?
他扯着嗓子叫道:“我真是搞不明白,你們這到底是要鬧哪樣?”
程清歌這時開了口:“你剛才摸了人小姑娘,好像還沒道歉吧?”
“還有沒有天理了!”張宇指了指自己,不可思議道,“你們來我的店裡,打傷我的手,挖走我的員工,居然要我道歉?”
葉問雪聽見這話,不由得眉頭緊鎖。眼前這人根本沒有意識到錯誤。
她在女尊國生活了那麼多年,從未見過如此厚顔無恥、沒皮沒臉的男人。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反而接二連三遇見這類人。這讓她不禁懷疑起,這裡的男人是不是都從骨子裡爛掉了?
如果隻是為了洩憤,大不了多揍幾頓。但如果這人腦子裡的思想,從根本上壞掉了,那不管揍幾頓都沒救。
正當她感到有些束手無策的時候,程清歌突然開了口:“不想道歉沒關系。”
“剛才的事我錄像了。标題我都已經想好了,就叫富二代欺負貧困女孩,怎麼樣?”
“啊,不對,這樣的标題還是不夠吸引眼球。按照營銷号的方式,應該叫:震驚,某花季少女竟向富二代下跪,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她每多說一個字,張宇的臉色就白了一分。
輿論要是發酵起來,他肯定讨不到好。權衡再三以後,他最終還是服了軟:“對不起。”
程清歌又說:“還有店員的工資,既然你都把她解雇了,這個月前面的活她也不能白幹,你順便把工資也給付了。”
張宇咬了咬牙:“……好。”
他把錢轉了過去,又瞄了程清歌一眼:“我已經道歉了,工資也付了,視頻總該删了吧?”
“好。”程清歌沒有猶豫,當着他的面,幹脆利落地删掉了視頻。接着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說道:“ok,這事就到這了。”
葉問雪注意到她的眼神,便沒再多說些什麼。等走出店門,她才問道:“他并沒有真心悔改,就這樣算了?”
程清歌說:“我剛才隻删了相冊裡的視頻,備份的還沒删。而且我提前找人調過監控,他騷擾其他女會員的視頻我都有。到時候匿名給警察發一份,再給新聞營銷号發一份,世界會教他做人的。”
她們不知道的是,這份視頻後面在網絡上迅速傳播。受害女生打碼,捂得嚴嚴實實,而張宇臉則完全暴露了出來。熱心網友很快把他扒了個底朝天,挖出了一連串的黑料,甚至發動起了一場轟轟烈烈的聲讨。
據說有個小姐姐刷到視頻,看見張宇的惡劣行徑,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花重金請了幾個彪形大漢,把張宇堵在小巷子裡,輪流摸他的屁股,摸到他原地自閉。
後續這一行為引發網友的争相模仿,甚至一度掀起了尋找張宇摸屁股的熱潮。搞得張宇連出門都要小心翼翼,免得被人認出來,追着摸屁股。
當然,這都是後話。
現在的葉問雪并不知道張宇以後的遭遇,她更在乎眼前的安排。她主動添加了盧曉的微信,并且說明了情況:“我先給你提前預支工資,等開業以後,你直接來上班。”
其實這事是她受到啟發,臨時起意做出的決定,距離真正開業實施,還需要再籌備一段時間。
葉問雪回想起曾經在女尊國軍營裡帶兵的日子,再結合最近的經曆,覺得在這裡辦一所隻有女性的健身房十分有必要。
雖然她人已經不在女尊國,但她可以在這裡傳承女尊國的精神。鼓勵女人強身健體,重新找回屬于自己的話語權。遇到各種騷擾,不必畏懼恐慌,直接上去就是邦邦兩拳。
葉問雪簡單說了一下初步的設想,程清歌聽後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過了半響,她才開口道:“你的健身房,需不需要合夥人?我可以投資。”
葉問雪沒想到她會願意做到這個份上,點頭道:“隻要你願意,我自然歡迎。”
程清歌笑了笑:“你可别高興得太早,我是個生意人,最講究利益,想得也比較長遠。開家小店對于我來說隻是小錢,不過是撒撒水。我看中的是你這個點子,如果以後發展起來,成了連鎖店,我可要分走你大半的股份。”
葉問雪也跟着笑了起來:“今日之事,多謝了。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如果日後真的能有如此态勢,也算是借你吉言。”
“謝什麼,我不是在幫你,隻是單純看不慣罷了。”程清歌聳了聳肩,一副滿不在意的模樣,“我是個利己主義者,那家夥的嘴臉,讓我想起家裡的廢物弟弟,我心裡煩得緊,就想給他找點麻煩。你可别美化我,我隻是個大俗人,根本沒空伸張正義。”
葉問雪說:“論迹不論心,你剛才說不想管騷擾的事,可最後還是管了。說不想幫我,但最後還是幫了。”
“我看你今天這麼猛,還以為你變了,沒想到還是那麼天真。”程清歌揉了揉眉頭,熟練地摸出香煙,正要點燃,卻又停了下來,“哎,瞧我這記性,差點忘記你不喜歡煙味了。”
葉問雪不由得愣了一下,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煙味?”
隻有關系熟稔的人,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可她們分明是第一次見面。
程清歌挑了挑眉,反問道:“你不記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