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正在穿過連廊的蕭安措似乎感受到了心中傳來的不适,這是自從連接了江淮予系統後就産生了的,隻要江淮予有較大的情緒波動他就能感應到,蕭安措抿了下唇,擡起指尖把兜裡的葉片傳遞回盆栽裡,想要隔空安撫下江淮予的情緒。
可惜盆栽早就不在江淮予身上了,院子裡的小山看着多出來的葉片拿起來大嚼特嚼。
“怎麼了?”走在最前面的郭政回過頭來,“快走啊,要到了。”
他們已經走了很近,從角樓上來後人就變得更少了,他們甚至不用來回躲藏,可以直接走到明亮的室内。
這條連廊他們在樓下的時候并沒有看到,想着可能是在角樓的另一面,夜色又黑沒看到很正常,連廊通體用的透明玻璃,除了腳下外他們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盡頭并沒有什麼特殊的,就像是普通的另一棟樓。
其餘人都沒有多懷疑什麼,唯獨蕭安措心口一直不安,他趁着衆人沒注意,手掌在他們身後旋了一圈,往後一拽,一道透明的東西被他拽了出來,扔到了他們來時走的連廊的一頭。
夏翎餘光中似乎看到了他的動作,腳步慢了一拍,她停下站在了玻璃前,用手指輕輕戳了一下。
玻璃完好無損。
如果這下換做是普通的玻璃,早就碎成粉末了。
她直覺突然告訴她不對勁,不能往前走了,幾乎是同時,高聿風也停下腳步。
“怎麼了?”鄭玉看他們都不走了問道。
“不想走了不可以嗎?”高聿風冷淡的睨了一眼郭政,“老子要回去。”
“回去?!”郭政詫異,“都到這裡了怎麼回去,宋閩就在裡面等我們,要是這個時候走了不全都白費了嗎?”
此話一出幾人全都不說話了。
“郭政。”鄭玉開口。
“你怎麼知道宋閩在這裡?”
“我——”郭政冷靜了兩秒,壓低了聲音,“宋閩走之前不是說了嗎,他要是去實驗室,那實驗室就在眼前,他不在這裡能在哪裡?”
高聿風啧了一聲,桀骜的臉上寫滿了不耐煩,他伸手一撸頭發,“要陪這傻逼演到什麼時候?”
夏翎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我累了。”
鄭玉輕輕歎息一口,“本來以為能演到最後呢,你們這群人啊,沒有一點耐心。”
“你們——!”
郭政意識到自己被耍了,他回頭看了一眼就在眼前的大門,露出了本來的險惡面貌,“意識到又如何?現在已經晚了,你們走不了回頭路了。”
他話落的瞬間,來時的路上突然出現了一批人手持武器兇狠的看着他們。
“怎麼辦?”夏翎活動了活動手腳,“打還是先去個寬敞的地方?”
“絕對不能再走了。”高聿風臉色有些發白,似乎是看到了什麼,“一旦過去,很可能就回不來。”
“靠。”鄭玉啐了一口,“郭政你真他媽不是個東西,我們對你夠不錯了,烙餅都讓你吃四張,粥你一個人喝半桶,誰家卧底待遇能比你好!”
“别說那些沒用的!”郭政吼他,“就差一點了,為什麼不能就不能乖乖聽話跟着我走?!”
另一頭的人沖了過來,幾人二話不說就迎了上去,一路以來他們面臨的敵人不斷強大,心智力雖然從降生到人身上開始就固定了,但隻要不斷提高熟練度和開發度,一樣能得到提升。
鄭玉的成長是幾人中最為明顯的,早在沙漠碰到趙晏河時他的心智力就徹底開蒙了,一路上他不斷嘗試不斷摸索,終于摸到了門檻。
他大手一揮,連廊透明玻璃外面罩着的金屬外殼就變成了一團橡皮泥,驟然變形緊縮,朝他們攻來的人們腳下像是踩了彈簧紛紛摔倒在地。
“走!快回去!”
夏翎單手擰爆來人的武器,邁着長腿猛沖,擋路的人全被她一拳錘飛,生生開辟出來一條路來。
郭政一看這局勢臉色沉了下來,“一個都不能走!”
頭頂的天花闆上一個小噴嘴突然亮起紅燈,四面隔檔的闆子收了上去。
高聿風立刻喊道:“毒氣!!”
接二連三□□砸到一起倒下的聲音,郭政連他們自己人都不放過!
郭政看着幾人,面色徒然變得陰狠,“我說了,一個都不能走!”
這股毒氣來勢洶洶,倒下的人全都立刻口吐白沫,不多時就開始拼命蹬腿掐着自己的脖子,再不過三十秒,人就沒氣了。
蕭安措眼中略過鄙夷,隻是掃了他一眼,手上一掐,幾人就登的一下消失在了他面前。
“人呢!!”
郭政再定睛一看。
他們早就憑空出現在了連廊外,向外跑去了——剛才蕭安措把他們幾個人的物質形态抓了一部分出來扔到了外面,相當于做了一道短距離的傳送門。
“追!!都去給我追!!”
掏出連廊的鄭玉吹了吹口哨,不住的誇蕭安措:“真不錯啊,要不是你這招,我們就要被毒氣毒死了。诶,這招是不是和你給宋閩弄的那個一樣?”
“大緻相似。”他低頭看了一眼腰上系着的水獺挂件。
出發前——
宋閩早起碰到晨跑回來的蕭安措,他打了個招呼。
蕭安措用毛巾擦了把滾落的汗珠,朝他身後看,“就你自己?”
“郭政昨天晚上回自己家了,說是收拾收拾讓咱們過去住,早上這個點應該已經到馮諾家了。手術時間估計很長,中午不用等我。”他收緊口袋,看了一眼江淮予住的帳篷,裡頭沒有動靜。
還睡着呢。
“我上次來首都保護倉基地回去後畫了一份地圖,他研究了一個晚上,怕我們的計劃有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