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予從颠簸中醒來,一陣陣涼風迎面襲來,他被蕭安措牢牢用衣服蓋住頭,半點風也沒受到,可視線被遮擋了——他的眼睛被蕭安措用布條蒙起來了。
“蕭安措...你燒退了嗎?”
身下的人知道他醒了,也聽到在叫他,但是第一次沒有回應。
江淮予喉嚨很幹,他咳了兩下,“蕭安措,我想喝水。”
沒有回應。
委屈的情緒像條小蛇一樣鑽到人鼻子裡,它大概在裡面大鬧一通,讓鼻子變得酸酸的,江淮予不知道是不是孕期的激素讓他變得這麼敏感,但是看到蕭安措不理他,他居然有了想落淚的沖動。
“系統!你是不是又給了我什麼莫名其妙的獎勵?”
“冤枉啊宿主,這次我是真的沒有!檢測到未來可能會發生少兒不宜的場景,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我就不上線了哈!”
“系統!你——”
系統已經下線了。
江淮予生起悶氣來,氣呼呼的把手揣到一起,最大程度的不接觸到蕭安措。明明幾個小時前兩個人還甜蜜的睡在一起說着話。
蕭安措感應到了,他突然停下來,不由分說的捏着江淮予的下巴扭正,吻了下來。
幹涸的唇被人輕輕滋潤,分開的時候,江淮予下意識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唇,沒想到剛好碰到對方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舌。
像是在挽留...
江淮予臉一紅,把臉蒙到蕭安措肩上不吭聲了。
“這裡的水都不幹淨,我一會燒水給你喝。”
“哼...”
蕭安措大手托了托他豐盈的臀,往上一墊,繼續走着。
江淮予猛然想起他們上一世吵架的模樣。
準确來說也不算吵架,隻是他單方面的冷暴力。蕭安措雖不是張揚的性格,但絕對不是個膽小的人,讓他隻身一人對面對成山成海的變異種他都不多眨一下眼,卻唯獨,害怕死了江淮予的冷暴力。
對于江淮予他本來就沒底,像捧着個用膠水沾的玉似的,生怕幅度大了玉就碎了,但偏偏江淮予平生----最愛冷暴力。
無論是多小心翼翼的示好,鞍前馬後,細心伺候,通通裝看不見。
伺候他當然不拒絕,但想讓他主動說話,沒門。
好幾次冷到最後蕭安措根本受不了了,半夜哭着坐在他床頭。
江淮予這時才大發善心的抱抱他,這個時候之前二人稍有分歧的地方蕭安措也不敢再提了。
積年累月下來,蕭安措愈發的不會忤逆他,稍微有不合他立刻就退讓,跟訓狗似的。
所以江淮予一直還挺滿意這個方法的,直到現在----
一處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屋子裡,江淮予被人洗的幹幹淨淨冷眼注視蕭安措在他腳上捆住的繩子,繩子另一頭連接着鐵架床的床頭,他也惱火了,“你綁我?”
蕭安措怒氣還沒消,沒應聲,屈膝在床一側,把那羊脂玉般細嫩的腳腕綁在床頭。
江淮予看着自己細仃仃的腳踝,床上的時候蕭安措最喜歡這裡,通常是親了又親,握在手裡又架在肩上,被他小心的愛護着,現在卻被這樣對待,江淮予越看越生氣,氣笑了,蕭安措系的繩子很松,是故意給他留了活動範圍的,他擡起足尖挑起這人的下巴,故意刺他,“我跑怎麼了?隻要我是活着的,就沒人能困住我。”
他話雖然說的猖狂,實際上心裡根本沒底還發怵,這是他頭一次見蕭安措發火,往常最是内斂的人,發起火原來這麼吓人。
蕭安措灰眸躲在暗處猙獰着,不停有吓人的情緒湧現出來,但他還是怕驚到江淮予,把所有暴虐的想法通通藏起來,然後将江淮予的手也捆住了。
....
江淮予臉色一沉吼他,“蕭安措!”
他氣的頭昏腦漲,甯可擰着繩子吊着手也不願意挨着他坐,在心底罵了他無數次。
沒過一會,屋門被人關上了。
蕭安措出去了。
江淮予氣的把臉砸到枕頭裡,悶悶的罵。
“你氣死我算了!居然就把我這樣綁着不管了?昨天還說的那麼好聽,現在就這樣對我。”
脾氣上來了,江淮予也不管不顧的罵,顯然也忘記了昨天自己說了什麼,“蕭安措我算是發現了,你就是個大尾巴狼,看着每天都跟在我屁股後面多聽話的樣子,其實你最壞!像管孫子一樣管我,你讓我吃兩碗飯我就得吃兩碗飯,喝兩杯水就得喝兩杯水!少一口你都不讓!哪有這樣對男朋友的!你就是欺負我沒和别人談過,要是我——”
他蒙着腦袋嘟嘟囔囔的罵,沒注意他罵的人就端着一杯熱水站在旁邊。
“咣當!”水杯被重重的放到桌子上。
江淮予吓的一跳,兔子似得警惕的往旁邊一瞧,蕭安措的臉比鍋底還黑。
“要是你怎麼樣?”
人壓過來,把江淮予牢牢控制在一方天地中。
蕭安措也氣狠了但他拿江淮予沒辦法,隻能低頭一口叼住江淮予的後頸肉,尖牙用不會傷害到他的力氣研磨,身下人沒被這樣對待過,嗚咽兩聲後奮起反抗。
反抗無效。
江淮予趴在床上,每一處傷口都被仔細上過藥,現在兩隻手被蕭安措抓着壓在枕頭上,如墨般的中長發就這樣散開,更顯得身後的骨頭生的漂亮卻也孱弱不堪,由于他懷着孕,蕭安措不讓他肚子壓着床,所以用空着的那隻手把那把窄腰往上一拉,飽滿的部位就這樣翹起一道弧度和另一道滾燙的溫度緊緊貼合。
“你——!”
“小予。”蕭安措嗓音很低,伏在耳邊一下一下地喘息,像是在平複又像是在忍耐,“别欺負我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