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沉睡中的首都保護倉上空突然亮起。
兩秒後,爆炸聲驚醒了所有在睡夢中的人。
王铮華嘩地掀開虎目,出了一頭冷汗,他翻身跑到了窗邊,歘地拉開簾子,隻看到不遠處滔天火光,幾乎籠罩了大半個保護倉!
“這——!!”
他心中又驚又怒,這時房門被人一把推開。
來人滿臉驚恐,事出緊急,他連門都沒敲,進門直接就摔到了地上,衣服被燒的東一塊西一塊。
王铮華沖過去一下把他揪起來,人高馬大的像拎着一隻小雞仔,粗濃的劍眉狠狠擰起,眼神駭人,“發生什麼了!他媽的外面怎麼了?!!”
“出,出事了。”小護衛被他拽的喘不上氣,從喉嚨裡勉強擠出來幾個字,“連、廊、炸、了...”
連廊!!
王铮華厚掌一抖,“角樓呢!!”
“也,也燒起來了!”
“草!!!”王铮華火冒三丈,大步流星地從沙發上扯了件衣服就沖出去了,身後的小護衛撕心裂肺的咳嗽,沙啞地在後面喊他王指揮官。
“緊急集合!!角樓要是炸了,所有人都得死!!”
王铮華腦中閃過千萬種可能,火光在眼底愈燒愈烈!
“爽!!!”
鄭玉扔了火把,腳踩“禁止靠近”的告示牌,叉着腰仰天大笑。
“操你媽的保護倉,老子把屎都給你炸出來!我做的炸藥就是奧特曼來了挨兩下也得亮紅燈!我就說老子兄弟不是一般人,就憑你們還想弄死他!”
“行了!”高聿風腳尖一踢,把最後一個炸藥包踹到火海裡,咚地一聲巨響後,他拍了拍手上的灰,“搞定。”
“還得十五分鐘才能把角樓全燒完。”夏翎一腳踏着石磚,短發肆意飛舞,她随意地往後梳了一下,一手夾着支煙迎着火光一吐一吸。
“一會樓塌了就立馬撤,不傷人,這裡距離首都保護倉最近的生活區有段距離,隻要沒人靠近就不會有傷亡,唔——”
江淮予的面紗被蕭安措扯了扯,把好不容易漏出來的嘴藏了回去,一張本來就不大的臉被遮的就剩下一雙眼睛,蒲扇蒲扇地眨。
“眼睛熏嗎?”蕭安措還是不滿意,從兜裡掏出一條絲巾要把他眼睛蒙上。
“喂!”江淮予火了,“你幹脆把我塞你兜裡得了!”
蕭安措繃直了嘴瞅他。
他倒是想。
這一晚上江淮予都不知道自己忙了點什麼,本來好久不幹破壞的老本行他還挺興奮的,來的路上摩拳擦掌,一會要埋炸藥,一會要點火的。
結果到了地方,車都沒下,蕭安措就一把給人摟住,說什麼都不讓他靠近那些危險物品。
“鄭玉弄的炸藥全是化學成分,你摸了揉眼睛裡怎麼辦,一會點火的時候煙太大了,吸嗓子裡你要不舒服的,好不容易這段時間胃口好了養起來點肉,嗓子壞了你怕又一口都不吃了。”
不管江淮予怎麼鬧騰,蕭安措都不讓他下車,兩個人在車裡無聲地對峙,直到外頭咚咚咚幾聲悶響。
火光還為及江淮予眼底,他就下意識擡起手去捂蕭安措的耳朵,明明睫毛還被氣得顫來顫去。
蕭安措一怔,啞然失笑。
“笑什麼!”江淮予罵他,“煩死你了。”
蕭安措貼過去蹭他的鼻尖,他們最愛這種肌膚相接觸的感覺,沒事的時候恨不得一天都膩在一起,即使現在江淮予心裡還不想搭理他,但身體已經很誠實的塌下腰去迎合,臉一聳一聳地去磨蹭。
此時炸藥引爆,聲波一圈圈擴大暈來,他們雖然離的很近卻也聽不清對方說話,可火光又把二人的表情映的十分清楚。
江淮予看到他的口型說。
“小予,你好愛我。”
江淮予猝不及防臉紅了。
蕭安措的大腿被人不輕不重地擰了一把,像羽毛掃到心尖,癢的想笑出聲。
等火直沖着天燃起來,江淮予才層層包裝好被允許下車。
“不會有傷亡,首都保護倉有宵禁,過了十二點不許外出,違反的人要交二百晶石。但用不了多久護衛軍就會過來。”趙晏河搖頭,“這個總指揮官可不好對付,我們今天的任務就是聽宋閩的把角樓炸幹淨,不要戀戰,火速走人。”
話落,蕭安措掃了一眼地上抖起來的小石子,沉聲說:“來了。”
漫天塵霧中,一行人以相當的速度靠近,還沒看清臉,隻聽一聲怒喝:“什麼人!!敢夜闖保護倉!!”
接着王铮華如一頭猛虎從濃煙中探出身體,不由分說一掌推了出來,攜帶雷霆之勢,直沖着江淮予的面門!
江淮予人未動,身邊的男人沉着嗓音一揮,那道火光四射的雷團就消失在空中,毫不收斂的霸道力量驅散了雷團後沒有一絲減速,對着王铮華襲去。
王铮華始料未及,當即擡起大臂全力擋下,他們能力懸殊,這下讓他口鼻溢血,他朝旁邊啐了一口,心中驚駭,喘着粗氣一寸寸審視他們,直到停在江淮予的臉上,他大驚,“江淮予!!你怎麼又回來了?!”
江淮予像隻懶懶地貓沒骨頭似得站着,聞言隻是勾勾手指,恹恹說:“看不慣你們,來搞破壞呀。”
“你敢!!”
“我就敢。”江淮予立刻回頭,對着角樓就要施力,但望着滔天火光,才想起來自己是水系的,這一出手就是救火了。
他對夏翎說:“這火還得你救。”
鄭玉樂出了聲,“哈哈哈哈!鐵T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