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陸景桓問道:“你把自己的命也搭進去了?”
劉青逃避着陸景桓的雙眸,低下了頭,“若今日沒能遇到将軍,恐怕我......”
“錦繡莊如此草菅人命,為何不報官?”淩玉問道。
“報官?”劉青無奈道:“誰敢管啊。哪個人不知道錦繡莊是陸府家開的,而陸府有...有......”
劉青偷瞄着陸景桓。
一切不言而喻。
“混蛋!”陸景桓擡手猛拍桌面,桌子瞬間四分五裂,碎裂的木屑四處飛濺,震耳欲聾的巨響在屋内回蕩。
劉青和淩玉被陸景桓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吓了一大跳,目瞪口呆地看着陸景桓。
陸景桓的額頭青筋暴起,雙目充斥着怒火,胸膛急促起伏,仿佛一頭即将爆發的野獸。
他的聲音低沉嘶啞,“那個女人,我定叫她碎屍萬段!”
淩玉感受到陸景桓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壓迫感,就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可這畢竟不是件小事,而且還是陸景桓本家所為,行事并定要小心。
淩玉認真思索一番,說道:“将軍,陸家所做之事,定時要有個說法。隻是現在沒有證據,僅憑劉青一個人的證詞,恐怕難以讓人信服。”
“我不管這些!”陸景桓拂袖憤怒道:“那個女人既然能在都城開如此大的賭場,背後肯定有人撐腰。”
陸景桓冷哼一聲,“即便是有證據,那些虛僞的文臣也隻會官官相護,倒不如我直接派兵,新賬舊賬一起算,滅了錦繡莊,殺了那個女人!”
“将軍!”淩玉大聲呵斥道:“都城乃是皇家所在之地。此地出兵形同謀反,就算是你不為自己着想,也得為那些還在跟你賣命的兄弟們着想吧!”
“你!”陸景桓猛地揪住淩玉的衣領,死死地咬着右槽牙,低吼着,“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出賣主子對你有什麼好處!”
“主子?”淩玉的聲音極為堅定,“現在我的主子不是你嗎?為你分憂就是我分内之事。”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
淩玉淡然一笑,“那你現在就殺了我,然後等着陛下降旨滅你九族,甚至連那些将士,也會因你的一時沖動命喪黃泉。”
聞此,陸景桓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敢威脅我?”
淩玉淡淡地看着陸景桓,眸中透漏出一抹冷漠,“我隻是在闡述事實罷了。将軍如果執意沖動行事,必将自食其果。”
撰着衣領的手緊緊握着,陸景桓的表情變幻不定。
他陷入沉默。
驟然間,屋内的氣氛變得格外凝重緊張,仿佛一觸即發的火藥桶。
陸景桓心裡清楚,淩玉說的沒錯。就算他不在乎所謂的九族,也得為那些同生共死的弟兄們着想。
陸景桓放開手,張了張嘴,強大的自尊心不允許他在淩玉面前認錯。
淩玉立刻察覺出陸景桓的心思,接過這個台階說道:“我有一個法子,讓劉青帶我們去賭場。”
“行!”劉青磕了個頭,順勢接話,“将軍,請給我個機會将功補過。”
陸景桓順勢而下,“既然如此,明日一早我們在東街小巷見面。”
劉青欣喜若狂,連忙道謝,“多謝将軍!多謝将軍!”
“好了。”陸景桓擺了擺手,“下去找陸生吃點飯,然後再那些銀兩,明日一早我們彙合。”
“是。”
劉青走後,淩玉問道:“你還要給他錢?”
陸景桓狠狠地歎了口氣,“事已至此,總不能讓他痛苦地活着這幾天吧。”
“你看出來了?”淩玉吃驚地看着陸景桓說道。
陸景桓微微點頭,“劉青現在的這個狀态,怕是活不了多久了。我做不了什麼,那就讓他在這些日子裡,至少活着不那麼痛苦吧。”
“将軍。”淩玉輕聲安慰道:“有些人,有些事,本就不是我們所能夠掌控的,也無需對此感到自責。”
說着,淩玉看了一眼窗外晚霞,“時間不早該吃飯了。将軍稍後,我去将飯菜端來。”
“我出去吃。”
“算了。”淩玉說道:“你現在這副惆怅自責的面容,還是别讓别人看到的好。你等着,我一會兒回來。”
陸景桓看着淩玉離開時的身影,重新坐回床上。
沒過多久,淩玉将飯菜斷了進來。
陸景桓喝了點酒,抱着淩玉很快就睡着了。
而淩玉則坐起身,來到了屋外。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陸生有些狐疑道:“你确定是将軍的指令?”
在陸生看來,陸景桓根本不可能在意這些東西。
難不成淩玉另有所圖?
陸生不自覺警惕起來。
淩玉見狀,故作嚴肅道:“你應該知道将軍想要幹什麼,若是耽誤将軍大事,你可擔待的起?”
“不敢,請随我來。”
随後,陸生帶淩玉去往一個地方。
殊不知,陸景桓早已醒來。
第二天一早,陸生來報,“将軍,陸夫人邀你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