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陸景桓有些疑惑地看向他,随後想起此人是誰。
來這裡之前,劉青曾提到過,白先生乃是這個賭場的掌控着。
能在都城開辦,如此巨大規模又十分隐蔽的賭場,絕非一般人所為。
這個白先生定不簡單。
對待這個人,陸景桓決定小心為妙。
在不引起對方懷疑之時,套出有用的消息,還不能讓劉青受到危險。
陸景桓率先開口道:“不知白先生将我朋友抓來,所為何意?”
“自然是想跟公子玩點有意思的。”
話音剛落,原本坐在賭桌前的賭徒們紛紛起身,走到了白先生身後。
陸景桓見狀,驟然警惕。
可心中卻覺得一陣興奮。
他不知道接下來會面臨什麼,但他喜歡未知帶來的刺激和挑戰。
這興許就是在戰場之上養成的習性吧。
又或許是陸景桓證明自己還活着的唯一方式。
“你想怎麼玩?”
白先生聲音平靜儒雅,舉止間透漏着不凡的氣質,“很簡單,我們就賭這人的命。”
劉青見白先生指向自己,喉嚨刹那發幹,渾身緊繃。
他雖沒跟白先生接觸過,卻也從别人的口中得知,凡是白先生參與過的賭局,從未輸過。
反觀那些輸了賭局的人,有的被淩虐緻死,有的家破人亡,有的被賣為奴。
就沒有人能有個好下場。
劉青甯可吸食石青散而死,也不想落到白先生的手中。
但這關乎陸景桓。
劉青從戰場回來後,因種種原因開始堕落。
他看不起自己這樣的行為,卻無法擺脫欲望的糾纏。
這導緻他傷害了自己的家人,辜負了陸景桓對他的關懷和信任。
然而,陸景桓并沒有嫌棄他,甚至明知受騙,也會伸出援手,稱他一聲哥哥。
這種感覺給了堕落中的劉青一線希望。
讓原本迷失方向的劉青,重新找到了前進的道路。
盡管這條路依然陰暗,甚至通向死亡。
但隻要有陸景桓在這條路上,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願意!”劉青擲地有聲地說道:“我願以性命為注,賭他赢!”
“你瘋了?”陸景桓震驚地看着劉青。
劉青知道陸景桓重情重義,斷不會應下這次賭局。
可這是接觸白先生的唯一機會,不能就這樣白白浪費了。
況且,如果被白先生發現異端,恐怕他們沒有一個人能活着離開。
這件事是由他引起的,他自會承擔後果。
“我本就是瘋子。”劉青颠笑着,“白先生,就拿我的命做賭注,這多刺激!但咱們說好了,若是他赢了,我欠你們的帳就一筆勾銷了。”
白先生深邃的目光投向陸景桓,一言不發。
“白先生!”
劉青生怕對方反悔,想要再次懇求,卻被一旁的陸景桓打斷。
“白先生。”
此時,陸景桓目光如箭,緊盯着白先生,低沉的聲音充滿堅定,“既然要玩,不如來點更大的,怎麼樣?”
“哦?”白先生饒有興緻地問道:“你打算怎麼玩?”
陸景桓嘴角揚起一抹挑釁,雙眸堅毅,“賭别人的命沒意思,要賭就賭我的命。”
“哈哈哈!”白先生聽着陸景桓的要求,突然大笑起來。
他見過太多人為賭博而舍棄家業,但從未見過有人像你這樣,竟然願意拿自己的性命來賭。
一時間,白先生對眼前的這個人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然而,劉青卻不理解陸景桓為何要這樣做。
他高聲喊道:“現在不是講義氣的時候!白先生,請你用我的命來賭吧!”
“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可是...”白先生故意地指向陸景桓,“這場賭局的參與者是我和他,賭注自然由我們兩個來定。”
說着,白先生的眼神越發銳利,氣勢逼人,“你沒有說話的資格。”
話音剛落,周圍的打手開始對劉青進行毆打。
一拳比一拳重,一腳比一腳狠。
很快,劉青的身上又多了幾處新的傷痕,血迹随着打手的拳腳在他身體上肆意散播,将他的衣衫染成了暗紅色。
每一次疼痛的襲擊都像利刃一般刺入他的心髒。
這時有人拔出腰間的匕首,扣住劉青的手腕,似要割掉劉青的手指。
劉青看着越來越逼近的利刃,心中充滿恐懼,卻始終咬着牙堅持着。
他不能在陸景桓的面前,表現出那樣懦弱的一面。
就算死,劉青也要在陸景桓的面前堂堂正正地死!
利刃越來越近,很快就挨到了劉青的手指。
寒意浸透劉青全身,刺骨冰冷,幾乎無法呼吸。
他雙唇蒼白,雙眼緊閉,竭盡全力保持身體挺直。
就在他以為打手要割掉他的手指之際,一陣風掠過。
原本壓着劉青的打手突然倒地,随之站在他身邊的變成了陸景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