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桓雙眸迸發怒火,緊盯着白先生,咬牙切齒道:“這場賭局隻關乎咱倆,與他人無關。”
“此言差矣。”金制镂空花紋下的一對雙眸,泛着陣陣寒意,“他欠了錢,難道我還要放了他不成?”
陸景桓一步向前,将劉青完全護在身後,“既然如此,我們何不賭一局。”
“你當如何?”
陸景桓坦然自信地走到白先生面前,“若是我赢,劉青欠你的債一筆勾銷。”
白先生輕笑一聲,目光深邃帶着幾分狡詐:“若是我赢,你倆的命都是我的。”
“好!”陸景桓堅定道:“這局怎麼玩?”
白先生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着桌面。
嗒嗒嗒。
在這昏暗嘈雜的賭場内,周圍的人心無不緊繃着,随着敲擊聲緊張的跳動。
陸景桓和白先生,坐在賭桌兩端。
在兩人銳利而決絕的目光中,周圍的空氣變得更加凝重,所有人的呼吸似乎都停滞了。
過了一會兒,白先生伸手指向不遠處,眼神微微眯起,露出一絲狠辣,“就賭他。”
陸景桓順着手指向的方向望去。
隻見一個打手拖着一個遍體鱗傷的老漢。
老漢皮肉上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傷口,鮮血不停流淌,滲透衣衫,在地上留下一條駭人血迹。
血液刺眼的鮮紅,映襯着老漢蒼白的臉龐和雙目無神漂浮着的絕望。
陸景桓看着老漢遭受如此對待,心生憐憫。
但他心裡清楚,這裡的人都是賭徒,總想着獲得不義之财。
這樣的人往往會自食其果。
然陸景桓心存疑惑,這樣的人在白先生眼中有什麼價值。
他看向白先生問道:“你想怎麼賭?”
白先生冷漠地看着渾身是傷的老漢,“你應該知道賭場的規矩,若是無錢還債,則需抵押物。我們來賭一把,看他是否會用女兒作抵押。我賭他會。”
話音剛落,又見打手将一為頭戴麻袋的女孩丢在老漢面前。
女孩絕望害怕地哭泣,聲音如同撕裂黑夜的哀嚎,震撼着陸景桓。
賭場中的其他人聽着女孩的哭聲,冷漠地繼續着自己的賭局,仿佛對這種場面早已司空見慣,對他人的痛苦已經麻木不仁。
“爹,救我。”
女孩無助的哀求,瞬間引來老漢的目光。
原本雙目無神的老漢,此刻瞳孔緊縮,充滿驚恐。
“不,不!!!”
他不顧渾身疼痛,猛地爬起身,剛要上前,就被一旁的打手一腳踹到地上。
待他想再次站起來時,又被打手用力踩住腦袋。
老漢感到一股極大的壓力從頭顱傳來,使他眼前一陣發黑,頭腦劇痛,幾乎就要暈厥過去。
然而,女孩的哀求聲不斷在他的耳旁回蕩,一聲聲呼救都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刺入老漢的心髒,激起他内心最深處的恐懼和絕望。
白先生看着眼前發生的悲慘一幕,心中毫無憐憫。
他走上前,一把摘掉女孩頭上的麻袋。
“爹,救我!”
老漢看到女孩滿臉淚水,嘴角挂着鮮血,心碎如沙。
這一幕讓他的内心,如同被千把利刃割裂般劇痛。
一股難以言喻的愧疚和悔恨驟然湧上心頭。
老漢顫抖的右手,用力往前伸着,想要将沉浸恐懼中的女孩擁入懷中。
可他的頭被人死死地踩在腳下,動彈不得,隻能用手不斷地砸向地面。
砰砰砰!
“爹無能,爹對不起你啊!”
白先生面無表情的看着老漢老淚縱橫,滿眼悔恨,心中不禁湧出一抹厭煩。
“讓他閉嘴。”
白先生一聲令下,打手立刻擡起腳,用力地朝老漢的腹部踹去。
“噗!”
一口鮮血,猛地從老漢口中湧出。
女孩見此,崩潰地大喊道:“不要!求你們,放過我爹!放過我爹!”
她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無助,淚水奪眶而出。
白先生就像是沒聽到女孩的哀求,伸手用力鉗住女孩的臉頰,雙目如蛇般狠毒,“倒是生了個好皮囊。”
“不!不要!”老漢沙啞着聲音害怕地大喊道:“欠的錢我一定會還,求你放過我的女兒。”
老漢知道白先生要将自己的女兒賣到青樓還債。
他對女兒,一向寵愛有加。
如今,因為他的原因,剛到及笄之年,就要被賣到青樓那種地方任人糟蹋。
他又怎能忍心,怎會同意。
可他的錢全都賭輸了,根本沒錢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