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淩玉在周廷安口中得知,江雲飛今日不在府衙,就想着做些餐食去看陸景桓。
他又想到陸景桓的性情孤傲,必定會吃些皮肉之苦。
于是,又讓小翠準備了一些上好的金創藥。
“公子,藥拿來了。”
淩玉将最後一道菜放入餐盒,接過金創藥揣入懷中,“那我先去了。”
“公子一切當心。”
淩玉微微點頭,轉身離開。
街道上,熙熙攘攘,人來人往。
淩玉走在街道上,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群,心中五味雜陳。
對于背後究竟是誰要害陸景桓,淩玉心裡比誰都清楚。
淩玉擔心的是,等這件事情結束後,他的身份就瞞不住了。
到那時,陸景桓會怎麼做?
是殺了自己,還是......
“唉。”淩玉深深歎了口氣。
“歎氣什麼?”
聽到聲音,淩玉本能地出拳攻擊。
“是我。”
淩玉擡眸,眼前正是禁禦司侍長,箫洛。
禁禦司是太後豢養死士的地方。
“跟我來。”
淩玉警惕地環顧四周,察覺隻有箫洛一人時,這才跟緊面前之人的腳步。
倆人來到一處暗巷之中。
“屬下淩玉,參見侍長。”淩玉佯裝順從,單膝跪地。
蕭洛三十有幾,武功極高,擅長使用各種暗器。
他性子向來冷漠,殺人如麻,視人命如草芥。
平日裡,蕭洛總會帶着一個銀質的面具,沒有人知道他到底長什麼模樣。
在這個面具的襯托之下,蕭洛原本那毒辣的眼神,瞬間被染上了一層寒光。
禁禦司紀律嚴明,若是有人沒按時完成任務,或是暴露身份,等待他們的隻有死路一條。
對待他人,蕭洛嚴苛地幾乎沒有人性。
唯獨對淩玉,蕭洛異常溫柔。
蕭洛示意淩玉起身,仔細打量着眼前這個比自己小許多的人,說道:“最近還好嗎?”
“回禀侍長,一切都好。”
“那...交給你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淩玉聽着蕭洛冰冷的語氣,心裡咯噔一下,作勢就要屈膝下跪。
蕭洛卻攔住了他。
“你我之間何須如此,我此番前來并非興師問罪。”
淩玉自認為能看透大多人的想法,唯獨看不透眼前這個男人。
“你是不是在想,我來找你到底想幹什麼?”
被猜中心思,淩玉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蕭洛走上前,伸出手輕輕地撫摸着淩玉的臉頰,不帶一絲感情地問道:“你喜歡陸景桓?”
手指傳來的冰涼,帶着一絲無形的威脅,使得淩玉身體微僵,頸間小巧的喉結緊張地上下竄動,心髒也在飛快地跳動。
“侍長誤會。”淩玉解釋道:“屬下不過使想獲得陸景桓的信任。”
蕭洛俯下身,臉正對着淩玉。
銀質的面具在這夕陽之下泛起絲絲寒氣,淩玉不禁打了個冷戰。
蕭洛就這樣冰冷地看着眼前的人,突然間伸出手抓住了淩玉的手腕,遲遲沒有說話。
淩玉表面冷靜,心裡卻十分緊張。
蕭洛看着眼前故作鎮定的人,感受着他急速跳動的脈搏。
他知道淩玉在撒謊。
自從淩玉來到禁禦司,蕭洛便将他安排在自己身邊。
因此,淩玉的一舉一動,一個眼神要表達的意思,蕭洛了如指掌。
即便如此,蕭洛還是放開了淩玉的手腕。
蕭洛犀利的眼神,在此刻變得些許柔和,“逗你的,别緊張。”
戲弄的聲音中,帶着幾分難以辨别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