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遭受戰争蹂躏的村莊,在大家共同的努力下,恢複了往日的甯靜與安逸。
那些飽受疾病和折磨的孩童,如今笑逐顔開,奔跑在鄉間田野。
陸景桓想起,每次率領軍隊出發前,那些還在受苦的百姓給予了他們最大的善良。
【東西不多,就幾個幹糧,拿在路上吃吧。】
【哎,都是一群沒長大的娃娃。】
【打敗了也沒事,人回來就好。】
種種畫面,如同走馬燈一般,在陸景桓的腦海中閃過。
“我......”陸景桓緩緩睜眼,不再迷茫,“我不為名,也不為利,更不僅僅是為他。是我真心想幫助那些受難百姓,幫助祁國免受戰亂困擾。而這......”
陸景桓目光逐漸堅定明亮,“而這,就是我啊!”
淩玉眼中含淚,嘴角興奮地上揚着,用力地點了點頭。
陸景桓卻因剛才的失态,心生一絲羞澀,“我剛才是不是很蠢。”
“沒有,我喜歡這樣的你。”淩玉為陸景桓擦拭掉臉上的淚痕,“說正事吧,那日究竟發生什麼?”
陸景桓将那日朝堂之事,盡數說與淩玉聽。
“江雲飛竟是如此陰險小人。”淩玉面露厭色道,“但也無妨,小人自有小人的用處。”
“你要幹什麼?”陸景桓滿心不解。
淩玉故做神秘,“将軍無需知道。你隻需要知道,我定會幫助你。”
說完,不遠處突然傳來陣陣布谷鳥的聲音。
淩玉聽到蕭洛傳來信号,立馬起身。
而當他剛要戴上面具時,眼神四轉,嘴角揚起一抹玩味。
陸景桓見此,竟然心領神會地知道對方想幹什麼。
他閉上眼睛,等着熟悉的氣息逐漸逼近,突然睜眼側頭,在淩玉的臉頰狠狠地親了一口,打了對方個措手不及。
“你!”淩玉睜大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陸景桓。
陸景桓見淩玉難得露出此等驚訝的表情,嘴角揚起一抹得意,就像是第一次獲得功績的士兵,炫耀道:“還能讓你每次都得成了。”
看着這樣天真可愛的陸景桓,淩玉也隻是寵溺地笑着,“将軍真厲害,這都被你看穿了。”
随後,淩玉神色有些不忍,心疼道:“這些日,隻怕将軍還要受些苦頭了。”
“無妨,我等你。”
看着陸景桓滿是信任的目光,淩玉的心中湧出陣陣暖意。
他俯身,在陸景桓的耳邊說了幾聲悄悄話,起身溫柔堅定道:“等我。”
說罷,淩玉帶上面具離開牢房。
而此時有人已來到監牢門前。
蕭洛見江雲飛向他走來,行交手禮,“拜見江大人。”
不久前,江雲飛聽到下人來報,有太後的人去往牢獄,心慌如麻。
明明勝券在握,太後為何還要派人前來。
隻怕是,太後擔心不想引起衆怒,要用人擋箭。
而他江雲飛,都城府尹,就是最好人選。
想到這,江雲飛驟然毛骨悚然,脊梁骨陣陣陣陣發涼。
這就是朝堂。
無論誰,選擇哪一方,都是棋子。
為了各自利益,可以毫不留情地相互利用。
江雲飛心知肚明。
他佯裝思考,“你是......”
蕭洛道:“在下禁禦司侍長蕭洛,受太後之命,帶下屬來到此地。”
淩玉上前一步,正準備行禮,又聞到了那股香味。
這加深了淩玉的猜測。
淩玉執交手禮。
以防被發現,他并未出聲。
蕭洛順勢掩護,“他是啞巴,還望江大人不要介意。”
“豈會。”江雲飛上前一步,疑惑道:“不知此番前來,可是太後有所指示?”
蕭洛早就想好對策,“太後命我詢問一些事情。”
聞此,江雲飛瞬間提神。
也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鎖鍊摩擦的聲音。
循聲望去,江雲飛看到陸景桓。
為求自保,他心生一計。
“既然是太後的命令,若需要幫忙,我定全力相助。”
蕭洛道:“多謝江大人,事情已經明了,我等先行告辭。”
江雲飛狐疑地看着蕭洛和淩玉離開,轉身去尋陸景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