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喧鬧的百姓瞬間寂靜。
王羌手持驚堂木,“将嫌疑人帶上堂前。”
兩名衙役将陸景桓壓上大堂,讓他跪在王羌面前。
陸景桓擡眼看着高高坐着的官員,心中不滿,冷哼一聲,身體微微偏向謝庭軒的方向,跪下。
王羌不以為意,側身與兩位官員低語幾句後,再次拍響驚堂木。
“堂下跪着何人,報上名來。”
陸景桓看着正在漫不經心品茶的謝庭軒,就像是一個受氣的孩子,來了撐腰的人,心裡更加踏實。
“陸景桓。”
陸景桓的脊梁挺直,目光堅定。
王羌:“罪犯身上有私建賭場和私造兵器意圖謀反,兩大罪狀。經過剛才商讨,決定先從賭場一事問起。陸景桓,你可有異議?”
“沒有。”
王羌:“你再将賭場一事,細細說來。”
陸景桓點頭道:“回到都城,遇到了一位故友吸食石青散。詢問後得知,陸家産業錦繡莊下有個賭場。”
晁遊問道:“為何不報官?”
“當時缺少證據,我便與夫人一同商議,先潛伏其中,尋找證據再去報官。”
聽到“夫人”二字,謝庭軒喝茶的動作頓了一下,心疼的目光飄向不遠處的淩玉,暗自歎了口氣。
堂下陸景桓繼續道:“到了賭場就遇到了白先生,随後發生争執,我夫人趁亂找到證據。”
“就在逃離賭場後,被江雲飛抓住。随後發現是場誤會,我夫人便将白先生與陸夫人之間的往來書信交給江雲飛,事情就是這樣。”
王羌問道:“你可看過那些書信?又如何證明那些信就是白先生與陸夫人所寫?”
陸景桓一時語塞,确實沒有證據證明這一點。
陳瑞見陸景桓吃癟,心生得意,“既然剛才提到陸夫人,不如将她叫上堂前,詢問一番。”
三司商議過後,王羌道:“将陸夫人帶上堂前。”
陸夫人跪在堂前,“民婦叩見各位大人。”
王羌:“陸景桓說你與賭場白先生有關,你作何解釋。”
“大人,冤枉啊。”陸夫人緊握着手絹,眼中含淚,滿臉無辜。
“錦繡莊雖說是陸家産業,但民婦對賭場一事,确實不知。”
“真叫人惡心。”聽着陸夫人的話,陸景桓隻覺得自己面前像是爬滿了蛆蟲,讓人作嘔。
他鄙夷道:“我十多歲就離開了陸家,多年征戰塞外,鮮少回來,怎會知道陸家有個如此大的布莊,又如何在你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弄那樣大的賭場。真懷疑你的腦子,是不是讓狗吃了。”
“陸景桓!”陸夫人憤恨轉頭,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淚水奪眶而出。
她顫抖着聲音,指着陸景桓的鼻子,控訴道:“你娘一個青樓女子,勾引我丈夫,生下你,妄想将我取而代之。她死後,我見你可憐,收留了你,無怨無悔地将你撫養長大。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為何如此污蔑我!你還有沒又良心!”
“你放屁!”陸景桓眼見陸夫人颠倒黑白,胡說一通,還将她娘說成如此下作小人,心中的憤怒瞬間爆發。
明明一切禍源來自于她。
她竟如此厚顔無恥地将自己塑造成一個無辜者。
陸景桓氣憤不已,額頭青筋直蹦,脖子通紅,雙拳緊握,氣息淩亂,雙目泛着陣陣殺意。
他咬牙切齒道:“我從小與娘相依為命,住茅草屋,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你還經常派人欺辱我娘!這樁樁件件,你忘了,我可都給你記着呢。你最好小心點,萬一哪天栽倒我手上,我定叫你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陸景桓的聲音低沉陰冷,像是夜間索命的惡鬼,充滿威脅與決絕,仿佛在這一刻就給陸夫人定了死罪。
“笑話。”陸夫人看了一眼宋棣和陳瑞,毫不示弱地雙臂環胸,冷笑道:“陸景桓,你一個戴罪之人,能奈我何!”
陸夫人轉身跪在王羌面前,一改剛才嚣張跋扈,正義凜然道:“各位大人,賭場一事發生在錦繡莊,無論如何,民婦都難辭其咎。可這利用賭場斂财,私造兵器,意圖謀反之事,民女絕不之情,還請大人明察!”
王羌眼看局勢對陸景桓不利,暗中朝謝庭軒遞了個眼神。
謝庭軒看似悠悠地品茶,其實一直在觀察每一個人的反應,試圖找出突破口。
不得不說,他們這一套下來,陸景桓百口莫辯,沒有一點證據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
“大人!”
就在這時,淩玉的聲音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