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太放肆!”陳瑞憤怒道。
“你别太猖狂!”王羌也毫不示弱。
“别慌。”淩玉見浮萍有些不知所措,低聲安撫道,“就按照我教你的說。”
浮萍微微點頭,高聲道:“大人,草民還有一事。”
王羌瞪了陳瑞一眼,問道:“你已有污蔑朝堂命官之罪,還有何話說?”
浮萍叩首,“草民雖沒有證據,但知一事,興許與家父之死和陸景桓預謀造反一案有關。”
聞此,王羌瞬間來了興緻,“你所知何事?”
“草民乃是江雲飛養的一個官妓。一日夜晚,本想着給江雲飛送香,卻在門口無意間聽到陳瑞與江雲飛之間的談話。”
“住口!”陳瑞突然大喊道,心亂如麻。
他現在确信,那晚偷聽之人,就是浮萍。
若是讓宋棣知道他兩頭通吃,隻怕會引來殺身之禍。
不過之前,陳瑞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故而早就準備好了應對之策。
他深吸口氣,穩住心神,故作平靜道:“浮萍,此事重大,你可得好好說,别掉了腦袋。”
話語間帶着一絲威脅。
浮萍卻絲毫不怕。
她隻想為父報仇。
為達到目的,死不足惜!
“大人。”浮萍回憶道:“那晚民女無意間在門口聽到,屋内兩位大人似在讨論陸景桓謀逆一事,乃是誣陷。”
聽到這話,沉默許久的謝庭軒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犀利,嚴肅開口道:“你所言之事,可是事實?”
“民女不敢隐瞞。”浮萍堅定道:“聽到此事後,民女心裡一陣後怕,便去找爹爹,也就是錦繡莊掌櫃。”
“賭場出事之後,民女的爹爹一直被追殺。找到爹時,他已經奄奄一息,沒過多久就死了。”
說着,浮萍已是泣不成聲。
淩玉和陸景桓看着浮萍淚水不止,心中無不心痛。
他倆都失去了至親之人,因此能夠感同身受。
故人已死。
可活着的人,始終滞留在無盡的想念之中,痛苦地受着煎熬。
“逝者已逝,節哀順變。”淩玉從懷中抽出一塊手帕,交到浮萍手中,輕輕地拍着她的背。
試圖用這種微不足道的方式,稍作安慰。
浮萍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淚,感激地看了一眼淩玉,哽咽道:“幸得梅姨所救,民女這才保住了性命。”
“你就是憑借這些,猜測本官是幕後主使?”陳瑞冷笑着。
“沒錯!”浮萍确信道:“那晚民女聽得很清楚,這一切都是你們策劃的,我爹的死,定和你們脫不了幹系。”
“哈哈哈哈。”陳瑞突然放聲大笑,“你個小妮子,聽話都聽不全。”
王羌眉頭微皺,“陳大人此言何意。”
“别着急啊,王大人,我還有話問她。”陳瑞轉身問道:“浮萍,既然你确信自己所聽非許,那本官問你,你可聽出,屋内兩人是誰誣陷的陸景桓?”
“這.......”浮萍一時啞語。
當時浮萍意識到自己聽了不該聽的事情,心裡十分慌張,隻想着趕緊跑,根本沒來得及确認誰是誰。
沒想到,這成為了陳瑞擺脫嫌疑的借口。
浮萍不知所措地看向淩玉,眼中盡是歉意。
淩玉微微搖頭,示意浮萍無需在意。
而陳瑞以為已經扭轉局勢,倍感得意。
他轉身跪在謝庭軒面前,正義凜然道:“兩位大人,浮萍所聽确實不假,然而這些話都是江雲飛所言,與下官毫無關系。”
謝庭軒眼神微閉,審視着陳瑞,冷冷道:“你的意思,陸景桓被陷害一事,與你無關?”
“正是。”陳瑞道:“據下官所知,江雲飛與賭場關系密切,似在背後做保護。下官曾多次勸說,但其不聽。還威脅下官污蔑陸景桓蓄意謀反。”
王羌質疑着說:“你對江雲飛有提攜之恩,他怎會害你。”
陳瑞從容應答:“人心隔肚皮,我怎能猜透。江雲飛曾送我一件稀世寶物。原以為是他的報答之恩,沒想到他居然說我受賄。我因此被抓住把柄,不得已而為之。”
封朗同樣質疑道:“就為了一件寶物,他就陷害你,未免太過牽強。”
“是。”陳瑞委屈地說:“在外人看來,這很牽強。可江雲飛一直揪着此事不放,不僅要告之朝堂,還用家眷作為威脅。”
“本官是可以不理會江雲飛,但不能看着家眷白白斷送性命。”
陳瑞說的一言一語,真摯無比。
若不是這些人知道陳瑞心懷鬼胎,善于算計,隻怕早就信了這些鬼話。
“兩位大人。”陳瑞越說越起勁,“賭場一事也是江雲飛所為,誣陷陸景桓就是為了報複。此等賊人,怎能留于朝堂!”
話音剛落,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突然響起。
順着聲音看去,江雲飛站在堂下,雙目沖火地盯着陳瑞,憤恨道:“陳瑞,我待你如兄長,你為何如此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