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求自保,也為維護朝堂安甯,太後不得已隻能選擇舍棄陳瑞。
“陳瑞私吞軍饷,危害祁國,哀家自然不會姑息。還請陛下定要嚴懲此徒,以儆效尤。”
祁恒帝聞此,擔憂地眼神中,瞬間湧出一抹感激與崇敬,“兒臣替祁國百姓謝過母後。”
說完,祁恒帝向太後磕了個頭。
事已至此,太後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以疲憊為由,打發祁恒帝離開。
祁恒帝離開後,蘇時安來到太後身旁,為太後捏肩。
太後舒緩地吐出一口氣,神色複雜地看着空蕩的門口,輕聲歎息。
祁恒帝不滿太後霸占皇權。
那又如何,若是先帝不那樣對她,她又怎會愛上權力!
太後想要的,是讓天下各國都臣服于她的腳下!
可...祁恒帝畢竟是她的孩子,真要動起手,身為人母的太後還是有些于心不忍。
“哎。”
蘇時安關切地問道:“太後可還有煩心事?”
太後反手握住蘇時安的手,沒等用力,蘇時安就十分順從地蹲坐在太後身邊,将頭放到太後腿上,乖順地像條聽話的狗。
太後摸着蘇時安的頭,問道:“你說,陛下究竟有何意圖?”
蘇時安垂眸道:“奴才不過是個太監,哪裡懂這些。奴才心裡隻想着好好地服侍太。不過,聽人說,當日大堂之上,有一人很是可疑。”
“誰?”
蘇時安擡頭道:“陸景桓之妻—淩玉。聽聞他是陸夫人給陸景桓安排的男妻。據說婚宴當晚,兩人大打出手。”
聽到這個消息,太後眉頭緊鎖。
為了奪取禁軍司虎符,太後曾命令禁禦司侍長蕭洛派人刺殺陸景桓。
而淩玉也曾刺殺陸景桓,難道他是禁禦司的人?
但為什麼淩玉要救陸景桓?
難道...蕭洛背叛了自己?
為了驗證内心猜疑,太後決定将蕭洛召進宮,當場詢問。
然而,蘇時安卻将太後攔住。
他跪在太後面前道:“太後,據奴才所知,蕭洛與淩玉關系十分要好。若是直接将蕭洛召進宮,隻怕他會打草驚蛇。”
“那你說該如何?”
蘇時安獻策,“禁禦司有一人,名叫風清,心喜蕭洛與淩玉有仇。若将她找來詢問,興許能夠問出點什麼。”
話音剛落,蘇時安突然感到一股極具壓迫感的目光,打在身上。
恐懼如毒蛇纏繞,身體也因此不斷顫抖着。
太後見蘇時安将頭埋得更低,說話的語氣如寒窟,“你對禁禦司很了解?”
承受着壓迫感不斷增強的目光,蘇時安隻覺得此刻空氣越發稀薄,呼吸變得極為困難。
“太後恕罪!”蘇時安磕頭字字誠懇:“奴才有幸伺候您,已是天降恩澤,豈會心存鬼胎。奴才見平日裡太後日益操勞,心疼不已,這才調查禁禦司情況,想為太後分憂。”
蘇時安聲音宏亮,卻難掩其中害怕。
太後當然聽得出來,蘇時安說的這些不過是為了保命的奉承話。
而她也知道,蘇時安和蕭洛有過節。
“行了。”太後擺擺手,“将你所說的那個人帶上來。”
“是,奴才告退。”
蘇時安慌亂地走出太後的寝宮。
沒走多遠,就在一個無人角落中看到宋棣。
他快步走上前,将剛才祁恒帝見太後的事情,全部告知宋棣。
宋棣聽說陳瑞竟然慌不擇路地向祁恒帝求救,心生嘲諷。
“繼續監視太後。”
蘇時安點點頭,有些急迫地懇求道:“右相,奴才能見見妻兒老小嗎?”
宋棣冷冽的目光中,閃過一絲不耐煩,“你敢跟本相提條件?”
“奴才不敢!”蘇時安顫抖地身子,跪在地上,望着宋棣離去的身影,攥緊拳頭,不甘的眼神中閃過一抹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