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霆安還想在說些什麼,可那些阻攔的話語竟在這一刻,盡數堵在喉嚨之中,難以出口。
“罷了,隻要你開心,怎麼着都成。”
陸景桓見周霆安不在阻攔,嘴角輕揚,“多謝師兄。”
“我去上個茅廁,你們繼續。”
陸景桓聽出周霆安聲音帶着哭腔,想要跟上前,卻被李承銘攔住。
“你再琢磨一下,我去找師兄。”
“可是......”陸景桓還是有些不放心。
“不要為此感到愧疚,景桓。”李承銘安撫道:“你隻需知道,無論我還是大師兄,都希望你能夠獲得幸福。至于其他的,你都無需擔心。”
說罷,李承銘轉身離開屋子,在不遠處看到偷偷落淚的周霆安。
“景桓找到喜歡的人,我們應該高興才是。”李承銘來到周霆安身邊,輕輕拍着他的肩膀。
“是啊,應該高興。可怎麼就是他呢?”
李承銘又怎麼會不明白周霆安此時的心情。
他倆都比陸景桓大幾歲,看着陸景桓長大。
他們見過陸景桓的喜怒哀樂,也總是将陸景桓保護在身後。
可現在陸景桓有了喜歡的人,他倆的心裡總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一種陸景桓似乎要抛棄他們的落寞感,不斷沖擊着他們的心。
“小銘。”周霆安吸了吸鼻子,聲音顫抖道:“最近總能夢到景桓死在我面前。我雙手沾滿鮮血,無能為力。我害怕啊,萬一有天真的發生了,你叫我怎麼面對師父,怎麼面對景桓。”
李承銘安慰道:“師兄莫要過于緊張。淩玉雖身份不明,可他除了婚宴當晚刺殺,不曾再做過傷害陸景桓之事。況且這次,若不是淩玉運籌帷幄,隻怕景桓早就人頭落地了。”
“我知道。”周霆安哽咽着:“淩玉的本事不在你之下,可我就是擔心,萬一他另有企圖呢?”
聞言,李承銘眸低透漏着瘆人的寒光,“師兄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景桓。”
周霆安拳頭筋膜,沉默不語。
“兩位師兄。”
聽到陸景桓的聲音,周霆安迅速抹去眼中淚水,調整好狀态,轉身裝作無事發生一般,“有事?”
陸景桓:“我得回去了。”
李承銘看了眼漆黑的夜空,“天色已晚,就留下來吧。”
“不了。”陸景桓回絕道:“我答應過淩玉,不在外面過夜。”
周霆安無語,“你還真是乖啊。”
陸景桓不以為然,甚至有些得意,“回去晚了,他會生氣。那我先走了。”
李承銘看着陸景桓逐漸消失的身影,感歎道:“還真是個癡情的人。”
“你也不例外。”
李承銘輕笑,“我們三個,誰也别說誰。”
次日清晨,陽光正好。
已經醒來的陸景桓,看着懷裡還在熟睡的淩玉,心中歡喜。
他輕輕地在淩玉的額頭,落下溫柔的一吻,随後蹑手蹑腳下床,穿上衣服走出房門。
昨日,陸景桓已經決定,就按照李承銘計劃那般,拿下淩玉。
但現在,陸景桓卡在最重要的一步:如何問出淩玉想要什麼?
“将軍是在為公子的事情發愁吧。”
陸景桓擡眸看向小翠,疑惑道:“有這麼明顯嗎?”
“都寫在将軍臉上了。”小翠打趣着。
看着小翠,陸景桓忽然想到應對之策,“你日常跟在淩玉身邊,可知他有什麼想要的東西?”
“公子倒是沒說過想要什麼。”小翠認真地回想着,“不過,奴婢記得公子曾提過,兒時在春陽節看過一次炭火舞,記憶猶新。馬上就到春陽節了,将軍何不借此機會展示一番,赢得公子歡心。”
“對啊!”陸景桓欣喜若狂,眉頭舒展,“小翠,你可幫了大忙...不對!”
陸景桓察覺出異樣,有些尴尬道:“就這麼明顯嗎?”
小翠上下打量了一下陸景桓與以往不同的裝束,憋着笑。
“不準告訴淩玉。”陸景桓掩飾着羞澀,故作嚴肅地警告道。
“知道了将軍。”小翠憋笑嘴角成線,“城西有家人會炭火舞,将軍不妨去了解一下。”
“好。”陸景桓轉身,沒走兩步,轉身盯着偷笑的小翠,再次警告道:“不準說!”
小翠舉起三根手指,鄭重其事地說:“将軍放心,奴婢絕對不說!”
見此,陸景桓這才放心離開。
也就在這時,淩玉恰好起床出來。
他揉着依舊有些困倦的雙眸,“你們剛才說什麼呢?”
“沒什麼。”小翠打着掩護:“就是談論一下将軍最近的打扮。”
聞此,淩玉的嘴角微微上揚,帶着幾分寵溺,“他定是覺得我沒發現,真笨。”
“就是。”小翠點頭認可,“将軍在某些事情上,确實有些笨。”
“還說他呢,你又強到哪去了?”
聽出言中之意,小翠臉色瞬間漲紅,“哎呀,提這作甚。”
小翠眼珠一轉,瞬間轉移話題,“公子今日若沒事,可否陪奴婢出門?最近發了月錢,想去買點胭脂。”
“好啊,正好給景桓買些衣裳。”
“太好啦!”小翠興奮地道:“奴婢服侍公子更衣,咱們随後就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