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桓帶着束脩六禮,一路打聽,找到了表演炭花舞的人家。
張三開門,看到陸景桓被吓得不清。
在得知陸景桓帶着束脩六禮,隻為學習炭花舞為其夫人表演時,張三才稍稍放下心。
“既是為将軍夫人,草民定當盡心。”
“有勞張三哥了。”陸景桓執交手禮,“三哥喚我名字便好,無需客氣。”
“這...不好吧?”張三撓了撓頭,有些局促。
陸景桓将六禮束修遞給張三媳婦,“既已拜師,叫什麼都可以。況且......”
“行刑之時,若非你們出手相助,隻怕我早已人頭落地。”陸景桓眸低流露出一絲感激。
他還記得,當時刑場上,張三就站在他的面前。
“将軍常年征戰在外,保一方平安,我等小老百姓都記在心裡。”
張三頓了下,腦海恍惚間浮現出一個人身影,突然道:“原來,那位男子便是将軍夫人。”
“是。”陸景桓面色溫和坦然,洋溢着幸福,“那人便是我夫人。”
“原來如此。”張三笑了幾聲,“英雄配美人,倒是一段佳話。既是如此,草民定會讓夫人看到最美的炭花舞。不過......”
張三眉頭微蹙,神色略微擔憂道:“炭花舞看似簡單,其實很難,且很危險。若想學,草民倒是可以教,隻怕那時會沖撞到将軍。”
“無妨。”陸景桓拿起一旁的竹竿鐵籠,抖了抖,“你隻管教訓,我絕無怨言。”
“好!”有了這句話,張三也爽快起來,“草民這就教與将軍。”
剛開始,張三先讓陸景桓舞竹竿。
這對從小就習武的陸景桓來說,并不難。
難的是,竹竿兩頭挂着沉重的鐵籠。
一不小心,就能砸到自己。
又或是鐵籠的走向很亂,毫無美感。
“當心!”張三見陸景桓險些失去平衡,立馬沖上前扶住。
啪!
陸景桓的手,被張三打的驟然泛紅。
“說過多少次,下盤要穩,手要用巧勁。”
張三拿過竹竿,演示一遍陸景桓的錯誤之處,“咱這是表演,不是打仗。像你剛才那般用力,鐵籠不僅會被甩飛,裡面的鐵水也會傷及觀賞的百姓。”
“張三哥說的是。”陸景桓謙虛求教,“還請三哥,再為我演示一遍。”
張三點頭,随後揮動着竹竿,做着正确的示範。
陸景桓在一旁認真的學着動作,将其熟記于心。
漸漸地,他算是找到了所謂的巧勁。
然,對于真實表演要求,陸景桓還差的很遠。
天入黃昏,夕陽的餘晖漸漸染紅了天空,投下斑斓的光影。
夕陽的與會溫暖柔和,為蔚藍的調控調成金色。
張三幫妻子端出飯菜,對陸景桓道:“将軍,留下來吃個飯再回去吧。”
“多謝張三哥。”陸景桓謝絕:“我曾與夫人約定過,不該再晚歸。明日我再登門學習。”
張三點點頭,目送陸景桓離開。
陸景桓走在回将軍府的路上,心裡幻想着淩玉看到炭花舞的那一刻時,所流露出開心的表情,嘴角就止不住地上揚。
“景桓?”
聽到熟悉的聲音,陸景桓瞬間回神擡眸,見淩玉站在面前,幽深的眼眸中不自覺流露出如汪洋般的柔情。
“你怎麼在這?”陸景桓順其自然地結果淩玉手中的東西,驚喜的雙眸中洋溢着喜悅,“買不少啊,都買什麼了?”
淩玉随便拿了幾樣,“幫你選了幾身長袍,衣櫃裡的都太單調了,還有這個......”
淩玉掏出一個黑色皮制項圈,雙面雕刻着猛虎出山。
項圈的兩側分别有個扣子,一條銀鍊串在其中。
銀鍊上挂着一個白玉平安扣。
在黃昏中泛起溫潤的光澤。
“我給你戴上。”淩玉示意陸景桓低下頭。
感受到淩玉手指輕柔地觸碰着後頸,陸景桓隻覺得陣陣酥麻,心跳聲不斷在耳旁回蕩。
原本還想按照李成銘的計劃進行,現在則蕩然無存。
陸景桓怎會眼中無淩玉,心中無他。
“好了。”淩玉觀賞着,平安鎖在陸景桓胸口輕輕搖晃着,心滿意足地說:“就是知道和你很配。”
淩玉目光溫柔,猶如一泓清泉,潤澤着陸景桓幹涸已久的心,感受到久違的溫暖和從未有過的悸動。
這一刻,陸景桓心頭顫動,一種從未有過的心動,如同洶湧江水,化作點點淚珠,不斷從眼眶流出。
見此,淩玉蒙了,上手要将項圈摘下,“不喜歡?”
陸景桓反手捂住項圈,小心翼翼藏進衣中,迅速抹去臉上淚水,“沒說不喜歡。”
淩玉心中了然,重新燃起笑意。
“不用這麼感動,以後想要什麼我都送你。”
“當真?”陸景桓試探着,“那我想要.......”
話到嘴邊,他愣是沒好意思說出來。
“算了。”陸景桓轉移話題道,“你還想買什麼嗎?我陪你。”
陸景桓不說,淩玉也不再追問,“聽說都城有家飯菜甚是美味,我們去吃吧。小翠......”
淩玉剛轉頭,就見小翠很有眼色地拿過陸景桓手中的東西,“你們去吧,将軍府還有事情要奴婢回去做。”
小翠沒給倆人反應機會,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這小翠。”淩玉輕笑,轉身握住陸景桓的手,“我們走吧。”
陸景桓任由淩玉牽着,感受着手掌傳來的溫度,心中陽光普照,暖洋洋的。
他輕笑着,灼熱的目光注視着淩玉俊美的側臉,眼中閃爍着喜悅和柔情。
兩人并肩走在街道,周圍人來人往,喧鬧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