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陸景桓箭步沖上前,憤怒的目光如熊熊烈火,要将楚天祺焚燒殆盡。
“幹什麼?”楚天祺不屑地冷哼一聲,雙臂環胸,微擡鄂。
他伸手指向陸星河,怒怼陸景桓,“你搞清楚狀況,是他一直跟着我。”
楚天祺雙眸如冰,言語中透漏着冰冷的寒意,“也難怪,你死皮癞皮勾引我師兄,他是你弟自然有幾分你的模樣。”
“閉嘴!”陸景桓一把薅起楚天祺的衣領,臉色瞬間鐵青,眼底閃過一抹厲色,“玉兒與我乃是情投意合,怎由你惡意揣測!”
拽着衣領的手,又用力加幾分,掌背的青筋恨不得直接迸發。
衣領緊緊地勒着脖子。
“陸景桓。”楚天祺覺得自己的雙眸像是要蹦出來一般,可他的眼中确實毫無懼色,“弄死我,你猜師兄會不會殺了你。”
想到淩玉,陸景桓的手不自覺松弛幾分。
身後的陸星河抓住機會,一把将陸景桓的手扯開,将楚天祺擋在身後。
“哥,别這麼對他好不好。”陸星河淚眼朦胧地祈求着。
楚天祺順勢卻跌落在地上,像是被劇烈海浪沖上岸的瀕死魚,為求活命,貪婪地呼吸着周圍的空氣。
“你,哈。”楚天祺大口喘息着,說話都有些不利索,“少在這賣弄人情。”
楚天祺費力站起身,一手揉着疼到窒息的脖子,一手用力将陸星河推向陸景桓懷裡,“趕緊跟你哥回去,别再跟着我了!”
“可是......”陸星河上前一步。
楚天祺緊忙退後,“沒有可是!趕緊滾!”
正當楚天祺轉身之際,梅向晚突然開口道:“東西算你身上。”
“沒錢,找師兄!”
楚天祺大步流星轉身離開。
陸星河急迫追上前,“楚公子,等等我。”
“陸星河!”忽然一聲怒吼,吓得陸星河定在原地,身體止不住地顫抖着。
“哥。”陸星河緊咬着牙,雙拳緊握,似下了很大決心,轉過身。
瞳孔依舊顫抖如地震沙礫,難以停止,滿是恐懼。
然而,在這恐懼之下,卻又有如山峰矗立般地堅定。
“哥,放我走吧。”陸星河的聲音帶着幾分沙啞,懇求道。
“星河。”陸景桓走上前,輕拍着陸星河的肩膀,心底泛起一陣心疼,“我并非有意阻攔你尋找真愛,隻是楚天祺不值得托付。”
陸星河微微搖頭,平靜地看着陸景桓,幽深的眼眸中透露着決絕,“哥,你不懂。楚天祺對我來說,絕非普通的心悅之人,他......”
響起往事,陸星河心如刀割,腦海中不斷湧現凄慘無助的畫面,耳邊仿佛還能聽到那群人的羞辱之語。
但他不能言說。
陸星河已如同一灘肮髒不堪的淤泥,又怎能将身邊的人也牽扯其中。
“以前或許是我的錯。”陸星河接着說道:“但現在我想自己做出選擇,無論結果如何,都不會後悔。”
“你......”
陸景桓還想說些什麼,卻見梅向晚握住他的手腕,輕輕搖頭說:“快去追吧,不然那小子真的會跑遠。”
陸星河點了點頭,然後離開。
陸景桓剛要發怒質問,卻聽梅向晚說:“楚天祺雖然愛玩,但心不壞,你又何必阻止呢。”
“那是我的家事,與你無關!”
出于梅向晚曾幫過他的緣故,陸景桓隻能強忍怒火,咬牙切齒。
“還真别說,你生氣的時候,模樣還真像楠歌。”梅向晚走進屋,“我們談談吧,你應該有很多問題想問。”
陸景桓為了解心中的疑惑,警惕地跟了上去。
一進屋,陸景桓立刻質問:“你到底和我娘有什麼關系?”
梅向晚示意陸景桓坐下,為他斟了杯酒,笑容可掬,“算是紅顔知己吧。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陸景桓側目瞧着梅向晚,一臉不可思議。
“别這樣看着我。”梅向晚坐在一旁,目光追憶,“楠歌懷孕時,總是擔心你會因他而受委屈。”
提及陸母,陸景桓的鼻子不禁有些發酸,目光低垂,手指緊緊相扣。
他心懷往昔,神色卻充滿自責。
“你爹那個廢物。”梅向晚眼含恨地歎了口氣,擺了擺手,嫌棄地說:“不提他,惡心。”
梅向晚接着說:“你娘真是傻啊,總是相信男人的話。不過她唯一不後悔的,就是留下了你。”
“娘...娘她......”陸景桓拇指背上留下層層泛紅的月牙傷痕,有些甚至滲出刺眼的血液。
“可是我沒能保護好娘。”陸景桓眉頭微蹙,泫然欲淚,心中多年的愧疚,如同一座大山壓在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
“可你娘從未後悔生下你。”梅向晚柔聲安慰道:“若她看到現在的你,定會很欣慰。”
陸景桓擡眸看着梅向晚,“真的嗎?”
“當然。”梅向晚肯定地說道:“而且夢歌一定會支持你的每一個決定。”
咚咚咚。
梅向晚聽到敲門聲,站起身指着不遠處的床,邪魅的雙眸中透露着一抹神秘,“你需要的東西在哪裡。”
待梅向晚離開,陸景桓心懷疑惑地走向床邊,垂眸看到床上放着一本封面空白的書。
他拿起剛看一眼,臉色驟然升起一抹紅,迅速蔓延至耳尖,耳旁充斥着心髒狂跳的聲音。
“在看什麼。”
修長的手從身後伸來,吓得陸景桓迅速轉身,将書藏在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