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陸景桓晚歸後以為淩玉生氣,每次出門都會向淩玉報備。
這一次卻沒有。
一開始,淩玉也沒在意,隻當是陸景桓與師兄弟在一起,興許是喝多了才未回将軍府。
但到第二天,陸景桓依舊未歸。
淩玉有些心急,卻未出門尋找。
隻因他是陸景桓的男妻。
陸景桓不在乎外面的流言蜚語,淩玉不能不在乎。
再者說,之前的事,引起了滿城風雨。
一個陳瑞死了,朝堂之上還有更多的‘陳瑞’時刻盯着陸景桓。
淩玉不能讓陸景桓在這點上被人诟病。
明月高懸,灑下一片甯靜銀色光輝,伴随着陣陣涼意。
淩玉獨自坐在床上望向門口,期盼着陸景桓像往常一樣推門而進,将自己擁入懷中,親密又帶着幾分撒嬌地索吻。
可房門始終未動。
沒有陸景桓,屋内的空氣越發冰冷,宛如千年冰窖,将淩玉溫熱的心髒一點點凍結。
他第一次覺得,原本溫暖的被窩,竟然如此冰冷刺骨。
“景桓,你究竟去哪了。”
淩玉心焦呢喃着,對陸景桓的擔憂和牽挂如同燃燒的火焰般濃烈。
夜深人靜,苦苦等待,無人歸來。
第三日,依舊不見陸景桓身影。
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淩玉徹底慌了。
他身騎熬烈,像是一隻迷失方向的小動物,眼中透露着深深的不安,慌亂地四處尋找。
每一個熟悉的地方都找不到陸景桓的蹤影。
他不敢想,若是陸景桓遭遇了什麼不測,自己該如何應對。
自那場大火後,淩玉第一次感到如此害怕。
不久後,淩玉來到城外軍營,尋找周霆安。
“景桓?”周霆安道:“他沒跟我們在一起啊。”
淩玉面露急色,“那你知他還能去哪嗎?”
周霆安微微搖頭,安撫道:“别着急,我現在就派人去找,你也去别處尋尋。”
“好,麻煩周公子了。”
淩玉作揖行禮,轉身離去,不帶一絲猶豫。
周霆安望着淩玉慌亂的背影,回想起他策劃救陸景桓時的沉着穩重,心中暗歎道:看來,他也陷了進去。
風聲簌簌掠過,馬蹄踏在青石闆路上,發出清脆聲響。
道旁的柳樹在風中輕輕搖曳,投下斑駁的影子。
淩玉心急如焚,緊握着缰繩,“熬烈,再快些。”
周圍的景色在淩玉眼中模糊起來,微風掠過耳畔時帶走一絲燥熱。
但他内心的焦灼卻愈發難以掩飾。
一路尋找,不見陸景桓蹤影。
落日餘晖逐漸隐沒在山巒之後,一抹寂靜籠罩在奔波的淩玉身上,顯得格外沉重。
淩玉用盡辦法,最終隻能将希望寄托在蕭洛身上。
“陸景桓不見了?”蕭洛冷着臉,眸中閃過一抹怒色,“他抛棄你了?”
“不知。”淩玉垂眸,極力壓抑着内心的忐忑,問出心中的疑惑,“近日朝堂中,有人針對景桓嗎?”
蕭洛眉頭微皺,“未曾聽聞,但我可以查一下。你......”
見淩玉失落地低着頭,蕭洛幽深眼眸中湧起陣陣心疼。
他輕輕地撫摸着淩玉的頭,柔聲安撫道:“别擔心,我會找到他的。可如若他真是抛棄了你......”
蕭洛目光驟然冷漠銳利,聲音越發冰冷,如寒風吹過,使人不寒而栗。
“若他變心,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會将他挫骨揚灰!”
“不能!”淩玉猛然擡頭,“他不會抛棄我,這其中定有隐情。”
語氣一如以往堅定。
然,輕微顫抖地身體,出賣了淩玉此刻的心虛。
“也罷。”蕭洛知道淩玉選擇陸景桓,必定是經過深思熟慮。
而他也不忍讓淩玉不快,隻能開口道:“天色已晚,你先回去,若有消息,我第一時間去找你。”
“好。”淩玉心急,也沒辦法,隻能與熬烈先行回到将軍府。
剛到将軍府門口,淩玉就聽到門内傳出小翠擔憂又帶有一絲責備的聲音。
“将軍,這幾天你都去哪了,公子都急得要命了。”
啪!
突然劇烈地開門聲,吓的小翠差點跳起來。
“公子!”小翠快步跑到淩玉身側,急切道:“将軍回來了。”
淩玉無視着小翠,目光停留在陸景桓的背影中。
刹那間,無盡的委屈,如潮湧不斷沖擊着淩玉。
“你去哪了?!”
淩玉顧不得身體疲憊跑上前,緊緊地抱住眼前朝思暮想之人,用力地捶打着對方胸口,哭訴着,“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去哪怎麼不......!”
淩玉錯愕地看着抵在喉間的利劍,聲音顫抖着不解道:“景...景桓,你這是何意?”
陸景桓神色冷漠無情,就好像回到倆人相識的那晚,毫無情誼的雙眸中,充斥着駭人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