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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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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旬,傅徽之進了幽州界内。他松握着缰繩,不控制方向,任由馬行。

事實是,傅徽之已不大清醒了。已過了月餘,他腹部的箭傷還未愈合。一路奔逃,他幾乎沒有歇過,藥自然也斷了。尚在客船時,他便覺支持不住,沒想到硬是捱到了幽州。

他知道自己應當尋個醫士。可他不能進城尋醫,追捕令早傳到了幽州,城門還張着他的畫像。城外也不知何處才能尋到醫士。

夜來又落起了雨。他信馬而行,似乎行到了偏僻處,未見到客舍與人家,不知今夜該宿在何處。

駿馬不喜淋雨,走得極慢,最後走到一棵大樹下停了避雨。

傅徽之隻覺頭越來越重,他仰面,雨珠砸進眼裡,砸得他生疼,都沒能讓他清醒些。最後還是一頭栽下馬去。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有人輕拍他的面頰。那人的手掌縱沾了雨水仍能覺出其幹枯。

傅徽之拼命睜眼,想醒過來,卻怎麼也醒不過來。他心想,若當真在今夜被捕,那也是他的命。

他再次有些知覺是在聞到一股濃重的藥味之後。他不再是躺在雨水中泥濘上,而是在幹爽的床榻上。

他的目光掃過上方屋梁,掃過高案并案上油燈,最後停留在藥爐前。

一位滿頭白發的老者坐在爐前。一身褐衣發白,一看就是洗了太多回,穿了很多年。

門未緊合,屋外風雨未停。

看來是這老者救了他。傅徽之對老者輕聲說道:“是阿翁救了我?多謝了。”

老者并未回頭。

傅徽之心覺奇怪,又喚一聲:“阿翁?”

老者仍無動于衷。

傅徽之略一思索,心覺是老者怪他禮數不周,便起身下榻。站起時,頭還有些暈,他手撐着高案緩了緩,才走到老者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道:“多謝阿翁相救。”

老者終于起身。

傅徽之聽見老者喉間溢出幾個不成字音的音節,如幼童咿呀之語,不解地擡頭。

老者須發皆白,滿面滄桑,看着七八十的年紀。口中吐着音節,雙手也正比劃着什麼,頗為急切。

許是見他茫然,老者伸手按下他行禮的手臂,而後轉身去案邊。他行走時脊背微彎,到案邊後以指蘸水,在案上劃着什麼。

傅徽之走近,原來老者以指蘸水在寫字。

傅徽之這才恍然,原來這老者不會說話。他又想起方才自己說話,老者都不應,恐怕此人雙耳已聩。看來是生來耳聩,無法學字音所以也不會說話。當然也有可能是有人傷了他的雙耳與咽喉。傅徽之自然不希望是後者。但若是天生耳聩,不須細想,識字讀書,必會比尋常人困難得多。

他一個字一個字地看下了,老者是問他除了傷口痛,可還有何處不适。

他這才低頭看一眼,身上的衣服也被換過了。想是原本的衣服濕透了,穿不了。但身上這衣服卻不似老者身上的那般被洗得發白。若不是這衣服衣袖有些短,他甚至懷疑是老者為他新裁的衣裳。他又擡手撫過傷處,覺出傷口也被重新用絹帛裹了。

傅徽之心下觸動,想這老者如此心善,竟至口不能言,耳不能聽,又不由傷悲。

老者既然會寫字,那必定也認字。傅徽之也以指蘸水,在案上寫字回道無不适,并再寫字道一回謝。

老者寫“無妨”,又用手指了指藥壺,再寫“藥”、“治傷”。寫罷便又往藥爐邊去。

傅徽之知道他這是要取藥壺倒藥,忙先一步上前握了壺柄,不防被燙得縮回手。老者忙伸臂攔他,右手取巾帛覆上壺柄,而後方伸手握上,最後拿了藥壺去倒藥。

傅徽之立在原處,心中一片苦澀。離了家族,離了侍女,他竟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聽見老者吐出一個音喚他,他便走過去,也沒問這藥是醫士開方還是老者自己配的藥,接過藥碗便一口服下。

老者滿意地點點頭。又寫字問他從何處來,因何受傷。傅徽之皆半真半假地答了。

最後老者問他欲往何處去,傅徽之沉默了。

老者忙伸袖拭去一些水,再蘸水寫字。

傅徽之望過去,其大意是若無處可去,便住下,不收租金。他無兒無女,隻求他百年之後,能将他安葬了。

傅徽之并不因老者有所求便覺老者救人非真心。老者所求不過一件小事。縱是萍水相逢,遇到這種事,他也不會不管。更何況得人救護一命。

至于住不住下,他早些時候信馬而行,也不知到了何處。而後昏迷,被老者帶回家,更不知此處是否危險。他确實有意藏身幽州。但必要藏一個遠離縣城之所。此處是否能藏身,得去四周細細看過方知。

于是他在案上寫道:相救之恩,無以為報;但有所求,赴湯蹈火,雖死無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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