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身,客舍老闆注意到正往這邊來的離念和塵胤,見他們也是外鄉人,猜想二人應該也是來住店的,勸道:“二位,我看你們也是外鄉人,您趁天色尚早,也另尋他處吧。”
不待離念開口,少年便更不滿的嚷嚷道:“你這鎮子就這麼幾家客舍,都不接客,那你讓我住哪?我……”
客舍老闆不等他說完就轉身回了客舍,還順手給門外挂了個“打烊”的牌子。表明了自己的客舍絕不接待他們。
少年沒說完的話就這麼被客舍老闆的關門聲給噎進了肚子裡,氣得他嗓子眼發堵。
“哼!這麼大個鎮子還能沒小爺我住的?誰稀罕你這破地方!”少年氣鼓鼓地拍了拍包裹上的灰。
轉身走向他處,想去尋其他可以休息的地方,可事實證明,這麼大個鎮子就是沒他住的地方,别說客舍,就是鎮子裡少有的幾戶人家都不願讓他借住一晚,給錢都不行。
這就讓少年犯了難,其實就算沒有客舍,他一個人也能随便湊合湊合,可他剛剛才當着另外離念和塵胤兩個人的面放出大話,轉眼就是要打臉了。這對他這個在家裡是同齡人的領頭人物來說是極其丢人、極其有損他的威風顔面的事。
少年人面皮薄放不下面子,即使是在兩個素昧平生的人面前也會為了莫名其妙的面子與自尊而強撐着若無其事。
離念見他犟着勁挨家挨戶的敲門詢問借宿,但無一例外沒人肯讓他借宿一晚。
一連敲了幾家後沒人應答,這少年也是個倔脾氣的,锲而不舍的接着往下敲,塵胤正要開口告訴他為何沒人肯借宿時,“吱呀”一聲,一扇門應聲而開。
一個鬓邊滿是白發顯得異常老态的老伯從半開的門後探出半個身子,警惕的目光打量這幾個站在屋前的年輕人:“你們找誰?”
“我們不找人,我們想在您這借住一晚,我可以給您靈石。”終于見到有一家願意應答自己的烏城趕忙開口,生怕主家不搭理他們關上門。
“借住?”略顯沙啞的嗓音緩緩開口,有些疑惑,老伯的視線再次掃過三人,半晌側開身子開口道:“可以,我不要靈石,但我有個條件。”
烏城:“什麼條件?”
“我年紀大了,腿腳不便,想找個人幫我去聖仙殿裡祈福。隻要你們能幫我這個忙,你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老伯道。
祈福?就這麼簡單的事?烏城不假思索地就答應了他,畢竟這老伯看起來也是病怏怏的,這忙怎麼說都得幫。
“好,那您二位呢?”老伯把目光轉向未發一言的離念和塵胤。
離念直視着他的目光淡淡開口道:“好,我們也去幫您祈福。”
“那就多謝您幾位了。”得到他們的應承,老伯這才慢悠悠的打開門,邀請他們進屋。
烏城回頭示意離念和塵胤跟上,自己一馬當先的走進這個在豔陽高照下顯得尤為昏暗的小屋。
三人進入屋内後,身後的木門晃晃悠悠地合上了,老伯慢悠悠地挪着步子跟在後面,看起來腿腳的确不便于行。
“我姓方,你們叫我方伯就行。”
“我叫烏城,他倆……”烏城扭頭看向身後那對青年男女。
“離念。”
“塵胤。”
“好,幾位跟我來吧。”方伯領着他們繞來繞去才給他們領到了客房。
想不到從外面看起來隻是窄窄的一個小屋,進去後卻發現裡面與外表看起來截然不同。
這屋子離念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很深”,不像她這一路看到的那樣四四方方的房屋,反而窄長窄長的緻使日光難以照進來,顯得屋内尤為昏暗。是地方不同,房屋建築也有所不同麼。
“幾位先在這休息,我跟老伴去給你們弄點吃的。”說完不等他們應聲轉身就走了。
見主人走了,烏城放松下來,在屋裡四處打量着,“唔”了好半天才說:“除了太暗,其他都還不錯……”
“對了。”蒼老沙啞的聲音突然從屋外傳來,吓了烏城一跳,他探出頭就看見方伯不知是沒走遠還是又折返回來了,日光照在他的側臉,一半明一半暗,直看得烏城汗毛直豎。
“幾位不要忘了答應我的事,子時要去幫我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