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夜幕降臨,謝府外出辦事的大少爺在夜色中風塵仆仆的趕了回來。
原本預計要半個月才能解決的麻煩,由于謝譽舟想盡早回來見裴兮若,硬生生隻花了十天時間就趕了回來。
長時間趕路讓謝譽舟瞧着有幾分疲倦,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但他容貌不俗,此刻雖然神情疲憊眼神卻亮的出奇,眼中盡是笑意。
謝譽舟自然長得不差,不然以裴兮若那顔控的性子也不會和他來往。
他身量高挑,芝蘭玉樹,燈火下一身玄色錦衣襯得他寬肩窄腰,他站在廊下,月光下一張臉半明半晦,越發顯得輪廓深邃,容色出衆。
細看會發現他鼻頭上有顆黑色小痣,配着這張臉有種清純的魅/惑。
往日裴兮若格外喜歡逗他,看着他一張臉泛起粉色,耳尖紅的似要滴血一般。
由于是家中獨子,謝譽舟從小被父母悉心培養,無論是禮儀還是學識放在整個蘇州世家子裡都是出挑的。
大約是從小習武,謝譽舟瞧着不像是儒雅書生,他身上帶着股少年劍客的意氣風發,肆意潇灑,也不怪裴兮若和他相處那麼久還沒猜到他的身份。
離開蘇州前,謝知府已經答應謝譽舟,若他這次能順利抓到太倉郡那夥拐賣孩童的人販子,就考慮讓他娶裴兮若為妻之事。
謝譽舟自小乖巧聽話,聰明伶俐,唯一出格的便是想求娶裴兮若為妻。
父母就他一個孩子,自小便寵他,謝譽舟根本沒想過被父母拒絕的可能性。
果然,他小心翼翼将事情告訴母親,父母商議之後說隻要他能順利幫官府抓住那群人販子,就考慮讓他娶了裴兮若。
如今謝譽舟已然順利将人捉住,那夥人已經被押入太倉郡大牢之中,他着急回來告訴父親結果,已經連日趕了兩日的路。
謝譽舟一心以為隻要自己做到了答應父親的事,即便父母不會一下子就答應下來,也會慎重考慮此事。
因此他此刻是興奮的,激動的,甚至恨不得立刻見到裴兮若,将自己此行發生的故事一一細細講給她聽。
謝譽舟一進府就急急忙忙去了謝父的書房回話。
見兒子比預計的時間早了許多日趕回來,謝知府握着毛筆的手一緊,有些心虛的不敢看兒子在燈火中亮的像黑曜石般的眼睛。
可轉念一想,裴家那小姑娘能在兒子離開後不到三日就成了親,可見她對兒子也沒有多少情意,少年慕艾總歸是淺薄,不值一提。
“譽兒,你回來了。”謝知府很快調整好了表情,他放下手中的毛筆,幾步走到謝譽舟身邊,一臉擔心道:“怎的這般趕,你瞧瞧你瘦了多少?”
“爹,那群人販子如今都關在了太倉郡大牢中,”謝譽舟隻想将結果盡快告知父親,自然沒有注意到謝父說話時的不自然。
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父親,“這是郡守讓我帶給您的信。”
謝知府拿過信也不着急看,他知道兒子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隻道:“好,你趕路辛苦,趕快去休息吧。”
謝譽舟不想休息,他想說自己不累,可也明白不能表現得太過心急,否則父親恐怕會因此不喜裴兮若。
謝譽舟乖巧應下,順便叮囑謝父,“天色已晚,爹也盡早休息,身體為重。”
出了書房,謝譽舟看着天上明亮的月色,忍不住想去見裴兮若,他就……隻看看,許久未見,他還挺想裴兮若的。
往日兩人經常見面倒沒什麼感覺,如今小半月沒見,謝譽舟腦子裡一空下來全是和裴兮若相處的點點滴滴。
一想到日後可以娶裴兮若為妻,與她舉案齊眉,白頭偕老,他就忍不住的興奮與激動,隻想盡快将這個好消息告訴她。
他去太倉郡的這些時日其實還寫了信給裴兮若的,不過他想着盡快趕回來,就沒有讓人送信回來,此刻他想親自将這幾封信給過去給裴兮若。
可他剛到大門口,便被身邊伺候的小厮攔住,他并未跟着謝譽舟一同去太倉郡,但想也不想就知道謝譽舟準備去做什麼。
小厮自然清楚裴兮若已經成婚的事情,可他不敢告訴謝譽舟,他知道若是此時告訴謝譽舟,少爺怕是不見到人不會罷休。
想起老爺吩咐的事情,小厮隻覺得棘手,他自小和少爺一同長大,也算了解少爺的性子,自然知曉他是真心愛慕裴家小姐。
可惜兩人身份門第相差太大,謝府不可能容易讓一個商賈之女成為正妻,況且裴家隻裴小姐一個女兒,對外也說姑爺隻能入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