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訓練賽後的兩天,幸村都沒有再去網球部看過,一方面是他需要留在教室對之前他尚在醫院時的課程知識進行查漏補缺,另一方面也是真田他們的請求。
幸村是在訓練賽的第二天知道自己的休假被批準了,這也就意味着從下周開始,幸村就要再次離開學校,前往U-17訓練營。這地方可不比醫院,可以讓真田他們随意出入,這也就意味着,在幸村去複健後,他可能一個星期才能和友人們聚上一次,也不能時時照看網球部裡的事情。這樣的離别,盡管早有預料,但當幸村說出來的時候,衆人心裡替他開心的時候又有些怔愣。
這樣一來,網球部的人開始不滿意這個慶祝會的簡陋程度了,畢竟這可能是他們過去以及未來幾個月的時間裡,唯一一次和幸村好好地玩樂的時間,于是真田向幸村轉達了衆人的想法:希望暫停這兩天的部活訓練,他們想好好地為這場慶祝會做準備。他們承諾這兩天的訓練,會在之後被翻倍補回來,這樣一來,幸村更沒有駁回衆人想法的理由。
籌劃一場慶祝會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好在他們有操辦慣了會務的柳和柳生統籌管理,才使得一切井井有條。
慶祝會是在網球場上舉辦的,從四點到六點,整整兩個小時,仁王和柳生安排了好幾個節目,裡面有常規的表演也有有趣的互動小遊戲,當初構思節目表的時候,仁王便提出要集思廣益,于是他直接将網球部的人都聚了起來,每人發張小卡片,寫明自己有什麼特殊的才能,或者想為幸村表演什麼節目,在經過他和柳生的篩選後,最後決定出的節目單,除了表演者和他們倆人外,誰也不清楚。
彩帶、氣球、橫幅,這些都是在慶祝會前一天就已經布置好的了,剩下的水果點心和蛋糕,也早早聯絡好了商家,隻等時間一到,就可以擺盤上桌,老實說,五十幾個部員再加上十幾名的啦啦隊員以及聞訊趕來的後援隊隊員,加起來差不多九十号人,如果不是網球部一直是立海大的熱門社團,擁有極為寬廣的訓練場地,可能也裝不下這麼多人以及桌椅物資。如果不是多年來不斷上漲的部門經費以及柳生作為學生會會長從中進行協調,那些裝飾道具以及食物也不能在短短一周内就準備妥當。
這場慶祝會,凝結了衆人的心血,而他們所希望得到的報酬,不過是幸村在看到慶祝會時臉上流露出來的笑容罷了。
幸村是在衆人的簇擁下來到網球場的門口的,在走過去的路上,仁王還興緻勃勃地提議要将幸村的眼睛蒙起來,這樣才能讓幸村睜眼看到他們裝飾好的慶祝會場時感受到足夠的驚喜。
遺憾的是,這種不着調的想法并沒有得到衆人的認可。
事實上,哪怕沒有這些小伎倆,在一步一步地走到熟悉的網球場時,在眼睛緩緩滑過栅欄上挂着的彩帶和氣球時,在看到笑臉盈盈地看着自己的部員時,幸村心中的感動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每當他覺得立海大的人已經很縱容他時,總會有新的事情告訴他,他的朋友、部員、支持者還可以為他做更多的事情,心甘情願。
幸村自認不是什麼非常感性的人,但此時他的眼尾已經微微紅了起來,他看了一圈身邊的人後,少見的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說道:“謝謝你們,我很喜歡今天的慶祝會。”
在場的所有人,有誰見過在球場上睥睨霸氣,在球場下親切溫和的幸村露出這樣的神态,一時間既開心于自己的努力得到了認可,又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柳生站在簡易搭建的舞台上,他看着遠處被團團圍住的幸村,扶了扶眼鏡,絕佳的視力讓他看到了幸村臉上難得一見的臉紅,他咳了兩聲,将衆人的注意力拉回在慶祝會上,“幾天前,我們敬愛的幸村部長終于重返校園,今天我們将以此慶祝會,祝賀他的回歸!”
柳生的話音一落,衆人紛紛鼓掌,也終于慢慢散開,不再将幸村緊緊圍了起來。
幸村松了口氣,緊接着就被仁王拉到了觀看舞台的中心位置,然後手上還被丸井塞了份甜點,眼疾手快的切原搶在其他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在他身邊落座,興緻沖沖地說道:“幸村部長,第一個節目的表演快要開始了!”
第一個節目是由後援隊帶來的小約翰·施特勞斯所寫的曲子——《慶典進行曲》,舞台上的演奏人數并不多,但麻雀雖小五髒六腑俱全,管弦樂隊的樂器應有盡有,完整地演繹出了整首曲子。
舞台上的原野在拉小提琴前,感受到了幸村的視線,微笑地眨了眨眼睛示意。
不止原野,幸村在舞台上還看到了一些不屬于網球部的熟悉面孔,“班長,還有校園美化委員,他們也來了嗎?”
柳并沒有透露他們都是幸村後援隊的成員,隻是說道:“他們碰巧撞見我們在讨論慶祝會的事情,自告奮勇地過來了,另外一些人,是我們啦啦隊成員的朋友,對這次的慶祝會很感興趣,他們便一起策劃了這個節目。”
對于這樣的說法,幸村并沒有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