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問:如果一隻可愛小狼崽垂着耳朵可憐巴巴地看着你,你會怎麼做?
A、rua她,狠狠rua她!
B、把崽崽抱在懷裡安慰,給她全部的愛。
C、滿足崽崽的要求,給她十個親親。
無萦選擇鈍角,不是,她選擇第四個選項。
短暫的呆滞過後,無萦行至床邊,在小狼崽泛着水霧的雙眸注視下,她躬身溫柔地幫她理順睡得淩亂的發絲,順便将低垂喪氣的狼耳朵安撫成飛機耳,接着在她耳邊呵氣如蘭,輕柔道:“和姐姐去吃早飯吧,崽崽。”
小狼崽當下腦子不夠用,又乖又好哄,姐姐拉着她的手,她順從地跟姐姐走,被帶到主卧廁所,姐姐給她擠了牙膏,她就乖乖地刷牙,給她洗面奶,她就乖乖地洗臉,随後被姐姐用毛巾溫柔地擦幹臉。
直到這時周在歡才清醒幾分,後知後覺地感到羞恥,腳趾蜷縮,在無萦要拿走毛巾時,她伸手按住毛巾,遮擋着整張臉,聲音悶悶的飄出來。
“我想靜靜,學姐。”
無萦反應兩秒,才把“靜靜是誰”的梗從腦子裡踢出去,歡歡不能想“靜靜”,但可以自己安靜地呆一會兒。
溫柔體貼的學姐輕輕拍了拍她的頭,說:“快點哦,早飯涼了就不好吃了。”
等廁所門關上,周在歡才把毛巾拿下來,看向鏡子中紅透了的自己,心情複雜。
從小到大她從未面對一個人如此失态,也從未對人撒過嬌,就是對她親生父母都沒有過,那兩人也沒資格讓她撒嬌,她諷刺地勾起嘴角。
大概是想起了不美妙的事,因無萦而熱烈躁動的心慢慢冷卻,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又洗了把臉,快速擦了點護膚霜,迫切地往餐廳去。
看到無萦的身影,她的腳步慢下來,在無萦招呼她吃飯的時候露出一抹格外開心的笑,也得到一抹溫暖美好的笑,如同陽光直入心底驅散了陰霾。
安安靜靜地享受完美食,周在歡拿紙巾擦了擦嘴,看向對面捧着臉看她吃東西同樣一臉滿足的無萦,嗫嚅地喊了一聲:“學姐……”
“嗯?”無萦應聲,語氣帶着點好奇,又隐藏着幾絲了然。
“嗯……”周在歡垂下眼睫,遮住眸中波瀾疊起的情緒,她用力捏着湯勺劃拉碗底,試探地問,“你之後打算住哪兒?”
無萦壓着幾欲上揚的唇角,放下捧臉的手坐正,故作沉思幾秒,回答:“我可以住校啊。”
周在歡的心提了上去,面上維持着淡然,條理清晰地勸道:“不合适,清吧工作時間和封寝時間沖突,學姐也不想天天打擾宿管阿姨或者爬栅欄吧。”
“是呀,确實不好,那我就……”無萦沉吟着,笑看對面的小狼崽緊張地準備把湯勺捏碎,她眼中閃過一抹促狹,接道,“租房子好啦,學校附近的貴,可以租遠一點的,正好走路鍛煉身體。”
聞言,周在歡拿湯勺用力刮碗底,語速略快地反駁:“玉姜市商業發達物價高,合适地段的房子就算合租也沒有便宜的,單是你在清吧目前的工資不足以承受那樣的房租壓力,再遠就要到郊區了,你想走路上學最起碼早起兩小時,騎自行車都要一小時,乘坐交通工具一月下來又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再有你要學習兼顧工作,本身休息時間就不寬裕,所以……”
無萦掩唇“噗嗤”笑出聲來,引得小狼崽投來惱羞成怒附帶譴責的目光,她輕咳一聲,收斂愉悅笑意,正經地問:“所以歡歡學妹有什麼建議嗎?”
周在歡挑眉,冷笑,用最酷的語氣說最軟的話:“建議你以身相許,住我的房子,别逼我求你。”
“好啊,我可是會當真的,崽崽~”無萦微微歪頭,笑靥如花,假如這是一副漫畫場景,她的周圍應該飄起了一朵朵粉色花花。
“哼。”周在歡輕哼一聲,雙手環胸往後靠,一副“誰不當真誰是小狗”的幼稚模樣。
無萦眨眨眼,嘟起嘴隔空“啵”了她一下,如願見到裝酷的小狼崽破功,她眉眼彎彎,起身若無其事地收拾餐具,哼起小調。
周在歡磨了磨牙,晃晃狼尾巴,站起來——和她一起收拾碗筷,準确來說是把無萦推出廚房,自己洗碗。
“以後你做飯抵房租,我洗碗,家務一起做。”
無萦站在門邊,看着小狼崽笨拙地刷洗碗筷,眸中的靜湖蕩起一圈圈漣漪,她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不多時,周在歡把洗好的碗筷放到瀝水碗架,順手把冰箱上貼着的家庭廚師電話便利貼撕掉扔進垃圾桶,她以後不需要了。
收拾好了差不多快到學校早自習的時間,無萦換好校服,綁好頭發,書包在學校,她兩手空空地出了門。
周在歡送她到門口,把備用鑰匙給了她,誰都沒提她怎麼不一起去學校。
無萦不是現代人,沒有學生必須在學校好好學習的觀念,歡歡喜歡做什麼就去做什麼,自由自在開開心心即是最好。
她沖自家小狼崽揮揮手,小狼崽面上嫌幼稚,卻舉起手配合地揮了揮,真可愛~
*
從歡歡的公寓到學校用時十分鐘,無萦正好踩着早自習的點進了教室。
她的出現讓本來平靜無波的班級泛起一點小波瀾。班裡的學霸都一副不與世俗同流合污的孤高模樣,埋頭自習,班裡有錢人家的孩子則大多向無萦投去隐晦的目光。
究其原因自然不是無萦比昨天更美,雖說心情很好的無萦的确更加光彩照人,還有種被愛情小小滋潤過的柔媚,舉手投足都是鈎子,無意間的勾引且最是惑人心神,不論男女同學都有臉紅心跳中招的,誰能拒絕溫柔純欲大姐姐呢?
言歸正傳,真正的原因在于無萦的桌椅,昨天因為兩個前跟班做的蠢事,無萦的桌椅遭受重大打擊,即使她第一時間收拾幹淨,也難免與這所不差錢的學校格格不入。
今天她的桌椅依舊在班裡很顯眼,不過是鶴立雞群的顯眼,嶄新高端,不知是哪位大師的設計,在有限的空間往桌子上裝了一個書架,居然既不擋後面同學的視線,又沒有和其他課桌相比長寬突兀。椅子也是很有心機的設計,有坐墊,椅背弧度有利于腰背舒适,還有調節椅子高低的功能。
此外,課桌書架已經被書填滿,都是嶄新的教科書,以及知名輔導書和各類試卷。無萦研究了一下課桌構造,發現它有一個隐藏暗層,暗層看上去是放試卷用的。
除了她的桌椅外,越文秀的桌椅也變成這副模樣,這才是今天她格外受關注的原因。
哪怕越文秀日常不參加早晚自習,現在人還沒到,但她的心意或者說她父親的心意已經被早起的秘書和學校派出的代表老師送到了。毫無疑問,無萦已經被豪門越家納入自己人的範疇,否則若是想感謝她幫越文秀趕跑小人,不用這麼興師動衆,換一套普通桌椅和新課本就是。
無萦猜測越文秀的人設已經把她當作真正的朋友,乃至閨蜜,那道清正之魂顯然會與人設趨同,劇情線倒是不好說。
在劇情線中被定義為惡毒女配的越文秀理應越來越走極端,她的身邊不會出現拉着她不讓她落入深淵的真心朋友,無萦對劇情線來說無疑是絆腳石,它一定很反對人設作出的決定,順利的話清正之魂能憑此再擺脫一條鎖鍊。
然而無萦對此并不持樂觀态度,病毒是劇情線背後的操控者,清正之魂身上的鎖鍊斷了那麼多,它察覺不到的可能性極低,它察覺了不阻止劇情線作死,暫時妥協以保全鎖鍊的可能性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