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錯誤，我不能給你錢。”牧京藍緩緩地扭頭看着他，“開槍吧。”
“什、什麼？！”這下輪到男人震驚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心求死的！
他不想殺人！
他隻想要錢！
他隻想在女人身上爽一爽！
“為什麼不開槍？你已經從我本人身上得到殺死我的允許了，你可以動手了。”牧京藍盯着她，目光平靜。
男人眼底閃過一絲慌張，随即露出兇惡的表情，“老子今天心情好，不殺你，隻要你把錢交出來就行。”
“哦？你心情好，但我心情不好。我媽媽辛勤工作，含辛茹苦地把我養大，她盡心盡力把我養育得這麼優秀，教我好好做人，你卻要搶劫我，強|奸我，毀掉我？你知道因為你即将要做的事情，我身心會有多麼痛苦嗎？我媽媽會有多麼痛苦？她承受巨大的身體痛苦把我生下來，你現在卻要毀掉我讓她再次承受巨大的精神痛苦。”
牧京藍緩緩地搖着頭，“我真的很生氣。”
“你說如果我今天把你放走，在你死之前還會有多少無辜的女孩和女人被你毀掉？她們為什麼要承受她們從出生就不應該承受的痛苦？”
“你、臭丫頭，你神經病吧！老子可是拿槍指着你，你怎麼不想想你、你死了你媽會有多麼痛苦？我勸你為了你媽着想，趕緊把錢交出來！”
牧京藍垂眸看了一眼男人頂着她腰部的夾克口袋輪廓，嘴角露出輕蔑的弧度，“你為什麼不開槍？因為你沒有槍。像你這種隻會對女人和小孩下手的廢物怎麼可能搞得到槍？雖然天已經黑了，像你這種廢物是應該開始做夢了，但别做太蠢的夢，免得我的牛肉年糕火鍋都被你拉低智商。”
“你、你……”被戳穿了把戲，男人惱羞成怒，但那可是一萬塊錢，不拿到他不甘！
男人從夾克口袋裡伸出手，不裝了！
他的大手掐住牧京藍的手臂，惡狠狠地威脅，“把錢交出來！不然老子打死你！”
牧京藍另一隻手抽了幾張餐巾紙疊在桌上，突然來了一句，“稍安勿躁，我請你吃蛋。”
她動作快如閃電地抓起桌上的不鏽鋼叉紮進男人雙|腿|間，殷紅的鮮血濡濕了他的褲|裆。
然後抓起桌上準備的餐巾紙塞進他嘴裡，在他嚎叫之前堵住，同時，左手如鐵鉗般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想要逃跑的身體重新按回長凳上，溫和地安撫道：“來都來了，别急着走，坐着陪我吃會飯。别亂動也别亂叫，不然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牧京藍的手指微微用力，男人的肩膀咔嚓一聲脫臼了。
男人嘴裡咬着紙巾，冷汗直流，他想逃，但牧京藍露的這一手，讓他不敢逃，他逃不了，不鏽鋼叉插在他的蛋上，他一動就疼得要命，他怕他動了真的要命。
牧京藍哥倆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開他後拿起筷子繼續吃牛肉年糕火鍋，“但凡今天坐在這裡的是個正常少女，她已經慘遭你的毒手了，你說這個世界是多麼肮髒，多麼不公？”
牧京藍夾起一片牛肉，在送進嘴之前，轉頭認真地看了男人一眼，仿佛在等待他的回答。
“……你、你到底是誰？”男人臉色蒼白，目露恐懼，咬着餐巾紙含糊地問道。
“你這話問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瞎呢，看不出來嗎？我是人啊。具體地講，我是一個可愛、溫柔、善良、酷帥的少女，生而為女，我覺得很榮幸，但是你這種屎人的存在讓我們變得不幸。”
男人艱難地吞咽了一下，紙巾在嘴裡洇濕，“……你、會殺了我嗎？”
牧京藍吃相優雅，将牛肉和芝士年糕吃完，拿起勺子喝了幾口湯，她放下湯勺，“你這個問題問反了，不是‘我會殺你嗎’，而是‘你能活下來嗎’？我為什麼要殺你？我無緣無故為什麼要殺你？還是你終于認識到你做了什麼該死的事情？”
鮮血從男人腿間，順着闆凳滴滴答答地流到地上。
一個從她們露天座位走過的女人猶豫地停下腳步，轉身退到她們的座位前，問牧京藍，“……那個，他沒事吧？他下面在流血……”
“沒事，”牧京藍甜美一笑，一隻手威脅地搭在男人的肩膀上，“月經而已，有一點血崩，換張衛生巾，換條褲子就行了。謝謝您的關心，我會照顧他的。”
女人表情疑惑，壓低聲音問道：“月經不是女人才有嗎？”
牧京藍也小聲回道：“姐姐，我沒說他是男的啊。”
“……”女人的表情更加疑惑，驚疑不定地打量了牧京藍身旁的男人幾眼，後知後覺地點着頭離開了。
牧京藍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你以前傷害的女人裡，或許就有這樣一個看見陌生的你流血會善意地關心你的人，但被你毀了。”
她戴着黑手套的手拍在男人的肩膀上，吓得他一哆嗦。
牧京藍用力地按着他的肩膀，和善地提醒道，“深呼吸，咬緊牙關，你要是發出聲音就死定了。”
話音剛落，她拔出了蛋上的不鏽鋼叉，還将染血的不鏽鋼叉貼心地放入了他的夾克内袋。
男人疼得攥緊了拳頭，死死咬牙。
牧京藍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百元紙币壓在燒烤盤底，露出一角，拿起桌上剃肉的餐刀收進口袋。
她站起來，“跟我走。”
“……去哪？”男人憤怒地攥着拳頭，思考着要不要魚死網破，受傷的是他，就算鬧到警局，憑他的一面之詞，正義也會站在他這邊！
就在男人破釜沉舟，準備奮力一搏之際，牧京藍轉頭朝他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仿佛看穿他的心思，“怎麼，想報警？你搶劫女人，侵犯女人的時候怎麼不報警？你現在敢張嘴我就拔掉你的舌頭。”
牧京藍走過去，伸手彈了彈男人夾克領子上的頭屑，輕聲喃喃自語道：“你知道嗎，活在一個隻有腐壞的世界，人是會瘋的，我當時才十三歲啊，我能不瘋嗎？你知道我重回世界後再次重新做人有多麼困難嗎？為什麼你有機會好好做人的時候不抓住這個機會呢？你已經是個人了，還有什麼不滿呢？”
“……什、什麼？”男人聽不懂牧京藍在說什麼，隻覺得她現在的模樣看起來很恐怖，像個怪物。
“我在異度培訓的時候隻能自言自語，回到現實世界也無法跟人分享，連我媽媽都不知道，即便是我媽媽，她知道了可能也會覺得我是個怪物。”牧京藍扯了扯男人皮夾克的領子，“我今天跟你說了這麼多，你要感到榮幸。”
“你……”男人的眼珠子瘋狂轉動，靈機一動，威脅道，“我給你個機會，你現在放了我我就不跟你計較，不然我曝光你！我要曝光你這個怪物！”
“你以為我傻啊？我跟你說這麼多，難道是為了讓你出去大肆宣傳？放心，很快你就隻能沉浸在忏悔的世界裡了。”牧京藍拿起傘，另一隻手一巴掌拍在他背上，抓住他的夾克把他拉起來，嫌棄道，“哎呦，大叔！沒事幹嘛喝那麼多酒啦，站都站不穩啦！你很重哎！”
男人忍痛掙紮，但牧京藍的手仿佛鐵鉗一樣扣住他。
扶着他的背就像扶着一個醉漢，但他真的沒醉啊！
“别掙紮了，這裡沒有監控，路燈還壞了幾盞，沒有人會注意你，就像男人給女人下藥撿屍一樣，我現在給你這個機會嘗嘗這種無力的滋味。”
牧京藍把男人帶進一條烏漆嘛黑的小巷。
這條被遺棄的小巷裡連一盞燈都沒有，進去直接兩眼一抹黑，男人已經看不見了，牧京藍卻精準地把他揪到一個大垃圾桶旁。
牧京藍從口袋裡摸出剃肉的餐刀晃了晃，“我會挑斷你的手筋腳筋，切斷你的脊髓神經，割掉你的舌頭，戳聾你的雙朵，留下一雙眼睛，然後你會努力地活下來，在這個隻有你能體會到的無聲的世界裡用唯一剩下的眼睛看着别人用雙腳走路、奔跑、騎車；看着她們用雙手辛勤勞作，幫助彼此，收拾自己；看着她們用嘴巴親吻愛人，傾訴喜悅與悲傷；看着她們用耳朵傾聽世界上所有的聲音。然後你會慢慢地意識到你曾經也擁有這一切，但你沒有珍惜，你搞砸了。你用雙腿追捕女人，用雙手對她們施暴，用嘴巴恐吓她們，用耳朵聽她們的慘叫，然後侵犯、傷害她們。”
牧京藍用餐刀拍了拍男人驚恐的面龐，“這具身體會成為你以後活着的每分每秒的監獄，這個無聲、無法動彈的身體會成為你此生最可怕的監獄，但即便如此，你還是想活下去，因為你不甘，你嫉妒，你恨。”
男人身邊懸浮的面闆上最後一行是狀态欄。
狀态：腐壞程式激活中……
“剛剛說的是我原本想做的事情，”牧京藍突然話鋒一轉，“由于你已經開始腐壞了，我現在留你一命，隻會讓更多無辜的人喪命。”
她收起餐刀，在懸浮的面闆淡淡的光芒下出手快如閃電。
“咔嚓！”
男人的腦袋在脖子上旋轉了三百六十度，無力地耷拉在一邊。
男人身邊的面闆跟着熄滅，小巷裡一片漆黑，城市熱鬧的燈光停在巷口，将世界切割成了兩個。
牧京藍打開旁邊一人高的大垃圾桶，拿出裡面幾袋大垃圾，把男人的屍體頭朝下地怼了進去。
她抓着男人的雙腿搗了搗，但兩條腿還是戳在外面，垃圾桶裡垃圾太多，塞不進去了，她抓着腿用力一掰，咔嚓咔嚓兩聲，把兩條礙事的腿折斷後塞了進去，她彎腰把地上的垃圾袋重新撿起來塞進垃圾桶，用力壓了壓蓋子，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