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行隻當她這舉動是可笑。
然又見自己徒兒被困縛的難受,他心頭猛然生出邪念。
既然她是心疼這些蝼蟻的,那自己不得好好玩一玩?
他嘴角上挑,漫不經心掃過她曼妙的身軀,又見她呼吸都不順暢、憋得赤唇略微泛紫的樣子遲遲沒有說話。
他兩指輕彈,驅逐幾道邪祟魂靈,将手掌放在其心髒的位置,眼中卻泛起疑惑,他不認為正着面前的萬物會背叛自己。
戴行沉思,用力觸碰着她的身軀。
眼尾略帶不屑,懶散輕慢掃過被自己壓制在方寸之地的百相宮一行人。
眼前那位新任掌權者,屬實年輕幼稚但好像同徒兒有些不可三言兩語說盡的淵源。
他對焦在自己小徒兒被咬的發紅發腫的雙唇上,面色如冬雪凜冽,仿若稍有細微動作便可将天地萬物毀至一旦。
小萬物猛吸半口冷氣;心髒不止瘋狂跳動,莫名而來的恐懼、心虛充斥了大腦。
她覺得自己雙腳像是被釘在地上,那些扳住她身子的不朽修者魂靈像是道道鎖鍊,将她困得牢固,找不到任何可以逃脫的機會。
甚至,她想多說幾句話都做不到。
小萬物覺得心口傳來陣陣疼痛,暇餘,她透過不斷濃郁、逐漸變做實體的修力團聚物對上風入律那雙清澈的黑色瞳孔。
中并無懼色,坦然如初。
同,他身邊周圍的侍衛亦是如此,他們各個仙風道骨壓根不是凡夫俗子。
“師尊……”她在心裡默念。
下一刻,便聽那風入律說道。
“戴行尊者,你已逝去千年之久,不是神人之軀可壓根做不來此事,如此,我們百相宮也算是替天行道?”
風入律說的是不卑不亢,手中一杆以風作刃的長刀劃碎來自戴行的最後一抹攻擊。
話餘,他還不忘對着萬物揮揮骨節分明的手,示意她,很快就可将她救出去。
“我們……”萬物腦中驟然映射出先前那位……同自己如出一轍的人。
師尊從來不許自己提起她;然則,萬物悄然從朦胧幻夢中清醒,那才是真正的自己。
她作為情感的載體,終歸是不足以在這無限美好的世道無依無靠的存活。
“啧,世道終究是變了,蝼蟻都敢評頭論足?”
随其聲音漸落、修力運轉密如針腳卻壓蓋不住戴行身子釋放出修力的波動。
他甚至不需要做出任何舉動,隻見着他身下白衣泛出金光、光中夾帶着五行乃至是異變後的獨有光束,徑直像風入律等人竄去。
“蝼蟻?這完全不是戴師尊會說的話呀!”風入律笑道。
他同身後的諸多尊者、侍衛相視一笑,轉而将修力融合為一體,在萬物驚愕、戴行不解狐疑的目光中,那柄被稱作“第二神器”的爐鼎竟然橫空而現。
開始,隻是籠罩在幾人上空,但很快,便可以包裹住整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