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潇那邊整得熱熱鬧鬧,有個帥哥小道士,還有個想從他這裡帶走道士和婉淑姐妹的妖怪。還是很熱鬧的。
明潇并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一是這道士奇奇怪怪的倒也顯得莫名可愛,動了他那顆“不甚愛動”的春心。另一個是他也不想妖怪從他的怡春院這裡再帶走什麼人。
有妖怪了,出事了就抓妖怪,辦事就好了。可不能就這麼不管不顧地妥協,就傻不愣登地把人給交出去,他這以後還怎麼留住那些姑娘,還怎麼做生意啊……
雖然那些姑娘想走他也不會讓她們走,但能不使用暴力就不忙着使用暴力,畢竟他明潇可是要做一個文明的人的。
他可不曾想過,為什麼妖怪和道士就那麼巧合地出現在了一起。也是,就這麼一個故事裡都還有一個“也被妖怪抓走”的人沒有出場呢。
誰啊?他們的當朝國師,也就是現在正犯難的林曦。
林曦去怡春院不為别的,也就想起了自己差一件可能不該說,也不太能穿出去的衣服。于是她就想起之前跟蕭琮玉一起見到的那件衣服了。
她剛一進門,就被明潇恭恭敬敬地磕大頭。随後人越圍越多,她還走不了了。紛紛說着什麼“國師現世”“這是祥瑞”什麼的話。
幸好婉淑和趙廂在哪兒,變了妖怪卷了一陣妖風才把她給帶出來的。不然林曦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出去。
影響越鬧越大,林曦越看越迷。即使她再不承認自己是這個蘇妲己,她也要給這件關于“蘇妲己”的事情擦屁股。
事發也已經一兩天了,拍胸脯讓蕭琮玉放心,她自己能給自己善後。但林曦想着這個事情,她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好!我在裡做不了林曦,做不了我。但什麼是自己呢?不知道……哈哈哈……我往哪兒一站,說‘國師顯聖了’,說我是蘇妲己。我……”
林曦無語。
“其實這件事情我早就該有所警覺的。最早的時候,說我這張臉出去會出事的那個‘妲己’,也是這麼說的。最近我去古董店也被人拜了,最後才是現在的這麼一個現象級的事件……”
林曦扶着腦袋喃喃自語,在思考應對之策的時候,她得先找到為什麼會出問題。這個是林曦常用的思考方式。
她正是卡這一步了,所以她才想不明白問題是什麼。
之前我在青龍山也頂着這張臉出去來着,就沒出什麼問題。但那些人也說我這臉像他們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國師的臉,說我有福。
那陣……那陣有什麼?我旁邊有個蕭琮玉,但他們肯定不知道蕭琮玉是他們的皇帝對吧。那還有什麼……對了……那會兒,他們的那位老國師剛死對吧?現在和那會兒能一樣嗎?
林曦的腦子就像在下文件一樣,在慢慢跑進度條。
他還是想把自己跟妲己區分開。隻是她沒有意識到,自己在這個世界有且隻有一個身份可以生存。以後也是。隻是,這麼一個腦子要糊塗不糊塗的家夥,還在仔細求證“自己是誰”這個問題。
“皇後殿下……”
長歌見皇後在思考,輕聲叫了她一聲。
林曦慢慢回過了神,結束了思考,她就好像是醒着還順帶做了一場噩夢。
長歌見皇後滿臉汗珠,他從容回身,輕聲向下人訓話:“你們怎麼做的事?去,多備幾條帕子,打盆溫水來。”
“是。”
長歌做完這些,正打算問問皇後,誰料這皇後竟給搶先問了:
“你個狗奴才!我在此安坐,你攪我清淨幹什麼?!”
林曦讨厭這個家夥,不僅是這人那渾身散發的讨人厭的氣質。還在更早的時候給她拍起了馬屁。現在他更是不經自己的同意,就幫她叫退了下人。
這長歌是欺負她一個剛到白澤城的人沒有靠山,無論這長歌是否好心,他都逃不了接下來的這頓責罰。
平常,蕭琮玉的那兩位童子也是陪着自己的,她還能心安。現在這倆人一不在身邊,身邊那些本就不太熟悉的人還這麼被一個不怎麼喜歡的人給叫走了。
林曦拿長歌沒招兒,她也得替這事想想辦法。把長歌給換了才行。
懂點脂粉,表面忠心不算什麼。尤其是看着他,自己這心裡還不太得勁兒。所以她必須換掉長歌。
林曦震怒,長歌惶恐,下拜請罪:“驚擾了主子,實屬奴才無心之失。隻是奴才剛見殿下,見殿下額上出豆,面上無神。怕是有損天顔,方才使人去打水去了。并非不敬,也還有失度不妥之處。煩請殿下責罰。”
長歌雖是這麼說的,但他心裡也想:這皇後也得是一個怪人,才做了這女帝的皇後。本是山野上無名的村婦,上了這大位才使這威風。脾氣也不是很好,恐怕她是遇見什麼事了,我得查查去,好向爹爹去說說……
林曦看着長歌,她越看越氣:“哦?你若心裡敬我,如何說得你剛才的那番話,做得出剛才的那番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