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應台無計可施,他把手掩在身前。他很清楚被趙廂這麼咬一口是什麼下場。他會成為趙廂石心的一部分。之後她會覺得自己難吃吐出來,或者吃了自己之後再長胖那就完全不歸他管了。
李婉淑一手拉開壓在自己身上的小妖,直接從身前抱住了已經沒有人形的妹妹。此時真愛和感情是沒有用的,更何況倆人還并未開始。
趙廂已經被氣昏了頭,慢悠悠往蘇應台身邊靠。突然覺得被什麼給了擋住,腳步慢了下來,或者絆了一下腳。簡單一看,她沒認出李婉淑,就好像從她現在這視角是看見了一個完全不認識,還需要重新認識一下的新人一樣。
趙廂吼李婉淑(大意):“你敢攔我,你死!”
她完成她清醒的時候都做不出來的事情。趙廂直接撲倒了她姐姐,做出一副不當人的模樣,正想吃人。
趙廂說話,李婉淑當然聽得懂,但她不能以同樣急切,同樣大聲的妖語答複妹妹。她不能就這麼壞了姐妹倆人的好事。
“趙廂!我是你姐姐!你清醒一點!這樣那些人隻能打死你的!不要,不要!姐姐不要你這樣!”
李婉淑說起這個,還給她自己說哭了。明面上,她李婉淑就學了一點戲法一樣的把戲,還是演點低俗戲用的。要是被人知道自己制服了妖化的妹妹,還是用了什麼法術,那就不太好了。
用了點什麼術,但其實是裝作沒用的那種也不行。因為破妖怪的妖化變身這種,就不是能簡單藏住的架勢。
突發情況隻能順其自然。
果然,不知道李婉淑把這個事情的重點給放在了什麼地方。她完全就沒想到,自己這麼搞是很可能會死的。
趙廂沒注意到李婉淑哭了。她隻覺得自己身下壓在的那個女人很是溫柔親切,就好像除了李婉淑她趙廂都還能找到下一個如此令她喜歡的人一樣。
趙廂感覺很熟悉。突然她覺得這種感覺似曾相識,猶猶豫豫中,趙廂就這麼幹看着了。
李婉淑摸她妹妹的臉:“變回來好嗎?沒事了,姐姐保證之後沒事了。姐姐保證……”
趙廂有點聽不懂女人在說什麼,好像人與妖之間的語言不通現在才得到了體現一樣。
趙廂越是覺得熟悉,越是覺得溫柔,她就越是生氣。因為在她心中這麼好的人隻能有李婉淑一個,現在她就要除掉這麼一個動搖自己内心的妖孽才行!
趙廂心一橫就把自己的處決技對着自己的姐姐來了一下!
李婉淑沒有什麼防備,就被妹妹給實地咬了一口。
趙廂随即松口了,哭着說(大意):“對不起,婉淑,她太像你了,我下不去嘴……”
一句話說完,趙廂一臉淚痕,消散了變身的妖氣,直接變成了一把玉石琵琶。她睡着了。
雖然趙廂松口了,但也結結實實地咬了李婉淑一口。一口咬得她肩膀發麻。她整個人就像一塊人形兒的小餅幹一樣,被妹妹一嘴包了半拉身子進去。
妹妹這一嘴要是真咬下去了,她能變成三塊。左手一塊,腦袋一塊,右胸和兩條腿兒是一塊。脖子、手臂和左胸直到肚臍這仨塊肉都會變成妹妹肚裡的早餐。從如此傷口流出的血都會變成石頭,她的死狀會變得相當的凄慘。幸好……
李婉淑抱着變成琵琶的妹妹,不動聲色地踢了兩腳驚魂未定的蘇應台:“我帶着她進柴房,你把我倆關起來,給我扔點藥。明潇醒了,除了你把我倆關進柴房的部分要編,其餘你如實說就是了。”
蘇應台瞳孔都散了,他被吓得短暫失了明:“好……好……”
他上哪兒知道這姐妹倆,尋常做局騙人能這麼猛。他一點也不知道趙廂是真對他動了殺心,而李婉淑是可能知道的。
李婉淑把柴房稍微收拾了一下,勉強坐下。因為妹妹妖化的關系,怡春院裡的人都不敢過來看守。就想着是不是應該去官府報個官。
但蘇應台的作用就在這裡體現了出來。他勸說衆人等着明老闆醒了再做打算。又說牽扯到上次國師顯聖的大事。又說要明老闆醒了問他要點盤纏,自己回到浪浪山去問師尊尋個法子。應該去請有本事的道人捉妖,而不是去找人來抓犯事的人。
蘇應台舌燦蓮花,衆人一聽也有那麼一分道理。明老闆還沒醒,怎麼能讓事情脫離了大老闆的掌控呢?就說大老闆其實想借這個事情搞點噱頭來賺錢,報了官要是事情發展不如意,大老闆一生氣,之後誰背鍋呢?
現在拖到大老闆醒,到時候大老闆再生氣,就說是道士的主意。自己一點鍋都不沾。好,就這麼辦了。
蘇應台還在想怎麼能讓衆人可以讓自己去守着婉淑姐妹倆呢,結果衆人以蘇應台是道士為由直接把這麼一個燙手的山芋交到了蘇應台的手裡。
柴房門外,三妖又聚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