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公看着眼前的這場鬧劇,等到過了一會兒他才回過味兒來。
此刻明潇的反應已經到了看不出任何一絲一毫的表演痕迹的程度了。隻見他兩手兩腳詭異的耷拉着,完全看不見黑眼珠的眼睛帶着他整個身體在地上不停地抽動。剛才他頭上流下的血就像是什麼奇怪的液體生物一樣,不停變色,隐隐還能看見這血液裡還長着什麼正不停蠕動着還在求生的小蟲子。
又過了一會兒後,明潇的反應變得更為離譜。他雙目無神地在地上蠕動,似乎是一個退化了四肢的動物正在努力嘗試着站起來。
明潇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尖利痛苦的呼吸聲響徹四周,令人膽寒。他的皮膚變得異常的透明,深夜裡泛着一股難以言喻的詭異的光,皮膚下的血管清晰可見,就像清泉下的什麼水草一樣,能被人看個真着。
明潇嘗試着爬起來,但始終感覺不到任何的東西。他覺得自己的脊柱還是肚子什麼的東西,變得非常的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了。嘗試着翻身,結果也還是不行。他都覺得自己不是人,而是另外的一個什麼神奇的動物,或者生物。
龍什麼的。明潇正有這種感覺。
明潇又幾次嘗試翻身,嘗試站起來,但就是站不起來。有一種相當霸道,相當野蠻的力量把他往地上拉。這種不甘被推倒,但又無可奈何的感覺令他心生向往,而一發不可收拾。
他跌在地上幾次,他那因怪藥而變得異常敏感和嬌弱的皮膚,就破幾條口。裂紋一樣,露出了裡面隻是一條白線般的傷口。就好像他把自己的這層皮扒了,裡面看見的就是如此的白嫩的肉一樣。
這傷口看着瘆人,但明潇卻樂在其中。
過後血從他的頭上和新增加的傷口裡滲出來,但他隻要用力一吸,好像是吧。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反正他管這個新領悟到的動作,全新的感覺叫“吸”。他那滲出去的血便會重新回到他的身體。
不久之後,他注意到自己的眼睛裡有那麼一條龍在飛舞,從左邊到右邊,又從右邊到左邊。最後龍在他腦門上一磕,他們便合而為一,成了一個整體。這感覺……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
(半點在此鄭重警告,請遠離黃賭毒)
沈公公收拾了好一陣,終于是把明潇給弄醒了。
見好大兒一醒,沈公公長舒一口氣,這才放心了下來。見到剛才那麼詭異的一幕,沈公公雖然見多識廣,但他也是活久見了,被吓得不輕。
“你剛才怎麼了?吓死爹爹了。你要是暴斃了,這裡的這堆爛事兒不就都勻給我了嗎?”
明潇大夢初醒,剛神遊太虛,現在重返人世,他還有點不太适應。
“爹爹,你在哪兒搞到的這種好東西的?”
“好……好……好東西?”沈公公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
“是個好東西……”明潇身上纏着紗布,還圈圈眼呢,“爹爹就跟孩兒說了吧,這玩意兒可以賣個好價錢的。可比那些個煙啊什麼的勁多了。這玩意兒能給我第二條命……”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這感覺尤為特殊,令他終身難忘。
(同上)
沈公公想起了之前做這個藥的時候,仔細想了想,再仔細想了想。始終覺得跟之前的沒什麼區别。用的水也沒區别,用的紅葵石也沒……額……好像就是這個的區别。
事情還要再往前倒一兩天說起……
明潇給自己弄丢了一枚母錢,就算這玩意兒能查到有個人私鑄銅錢,轉而能查到他沈公公,但沈公公不急。
這自己打了皇後的太監長歌,這也是他自己的幹兒,皇後惱了夾自己的手指,受了羞辱,沈公公他也不急。
這蕭琮玉的蕭家人想跟自己合作,轉而騎了自己一頭,又受辱,他也不急。外人說他做了太監,就得完完整整得了太監的福,也要受了太監的氣,不把他當人,沈公公不去跟他們辯。
他成竹在胸,大業緩圖。穩得住氣,沈公公一直覺得這玩意兒是一個優點。借着打了長歌一頓的檔口,沈公公去視察了一下各地的工作。也就當公費出遊了。
偷摸去看了一眼武舉,見了一下明潇,又去拜訪了一下蕭家的老二蕭遠江。這個想當皇帝的蕭老二先不多說。最後他就去拜訪了一下他暗中的夥伴——盧橋幫。
盧橋幫妖字的人多,他們的老大叫做盧定原,手下有幾個悍将,盡做些黑*白道上的買賣。都不是什麼好鳥。對于丁真在大蔡的局勢,他也有話說。畢竟他可是這片土地的神獸。但他也成過去式了,新王當立,他無可奈何。
原本在天門,和天門地區的話事人天門派的一衆長老、跟其背後支持天門派的蓬萊保持着三方平衡的。結果天門派轉頭就被蕭琮玉給滅了。
沒辦法,盧定原隻能另找山頭。手裡就一個呂樊雷,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這人蕭琮玉是肯定要要的,畢竟就是這家夥結果了蘇妲己的性命。還有就是他盧定原跟大蔡的各方勢力還有着不清不楚的關系,這利益往來。局勢錯綜複雜,他得先站在一邊觀望觀望再說。
畢竟兩股大蔡最強的勢力芙蓉王跟理塘王的終極對決,他盧定原小家小業的,現在可碰瓷不了他倆呀。
盧定原嘛,現在打定主意,先隔岸觀火。沒什麼事做呢,他就照顧着柳蓉,畢竟人家柳蓉可是刀山火海都陪他闖過來了。沒什麼事做呢,又不陪着自家老公,這不是腦子有病嗎?
更何況現在正值冬天,柳蓉每年的蛇蛻也要開始了。
柳蓉嫌棄盧定原:“我每年最醜的時候,你都要來看我,你惡趣味啊?”
這青天巨蟒每年都要蛇蛻,每到這個時候他渾身就疙疙瘩瘩的,就算他變作人形,這臉上、身上也是瘋狂的爆痘啊。
盧定原不理柳蓉的絮叨,他隻搓着大蛇後背上的石疙瘩,笑着回答他:“那我下次不來了?還有就是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啊?來,你給點力……”
“嗯……”